“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即便是我们也无法认同,也无法理解。我们当然也可以选择装作这些东西并不存在。”芙蕾雅说:“但是或许在某天当我们习惯遗忘之后,这些长久以来被我们忽略和无视的存在,就会给我们最致命的一击。”
“比如说,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芙蕾雅说。
“因为我能做煎饼果子?”霍华德问。
“远远不止如此。”芙蕾雅微笑:“还记得歌莉娅吗?她因为仇恨而选择为混沌效力,但是她选择加入我们却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爱。”
“不,这一点我觉得和爱不沾边。”芙蕾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戳伤口的行为并没有刺痛到霍华德,他反驳道:
“只是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她的思想出现了片刻的动摇,然后你们趁虚而入。许多加入你们的人类或许都是这样,要是能给她冷静的时间,让她在思想动摇之后去思考和祈祷,她或许不会这样……但是你们却从来不给这些人重新捡回信仰的机会。”
霍华德:“只要被你们盯上,那么片刻的动摇就足以腐化,哪怕此前她已经虔诚了一万年。这样你们理论上其实可以腐化任何人,只要一个人的生命足够长,经历的事情足够多,他总会有怀疑动摇的时刻,我觉得这点和什么仇恨或者爱毫无关系,真正占主导地位的永远是你们,你们也不用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来粉饰自己的行为。”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芙蕾雅说:“现在你终于敢说出来了。”
“我在帮你理解。”霍华德回答:“我说的这些当然可能也不是真实情况,不过你完全可以去做些实验,比如那些已经加入你们的人,撤走他们的赐福,恢复他们的神智,看看他们还有多少愿意继续为你们效力。”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你默认了一个错误的前提。”芙蕾雅说。
霍华德:“嗯?”
“你默认了所有人天生都是虔诚的。”芙蕾雅说:“你说这些人对我们的信仰是虚假的,那么他们对伪帝的信仰就是真实的吗?”
“帝国中许多人从出生之日起就根本没有承受过伪帝的恩赐,只不过伪帝掌握的宣传机构在宣扬对于他的信仰,传教士对这些人说“为了帝皇”,他们身边的人也高喊着“为了帝皇”,于是他们也就高喊着同样的词语,但是帝皇是什么,帝国是什么,他们其实根本不在乎。”
霍华德注意到,在芙蕾雅说出“帝皇”这个词语时,她的表情也在微微变动,看来作为一个恶魔,即便是念出帝皇这个词都会让她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