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就是手术刀。
并且是永远存在不会消失得手术刀。
那日给颜如玉剖宫产以后，司空衍就花费了好几日的时间，给她炼器。
这么一套，大大小小的手术，堪称完美。
凤九灵拿着手术刀，迅速的在孩子的手上割了一个小口子。
很小很小的口中，只是流了一两滴血出来。
但凡是懂医术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得惊叹凤九灵的医术了得。
可即使这样，小孩子还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颜夫人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颜如玉一个健步走过去：“娘，我来哄他吧！”
“.....”
颜如玉接过孩子，就低声耐心的哄了起来。
这一幕，颜家人根本没法看。
颜大人捶在衣袍里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这是他女儿啊。
那个飞扬跋扈，张扬成性，骄纵到不行的女儿。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她成为娘亲了，会是怎样的场景。
可当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颜大人心里不好受。
长大不容易。
当娘亲、爹的更不容易，现在他们的女儿也当娘亲了，是不是更能体会他们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了？
凤九灵转过头，淡漠的开口道：“凤依衡呢？”
“不是要滴血认亲吗？人呢？”
“....”
凤依衡已经被废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见人。
他这个狼狈的样子，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凤依涵站了出来：“九妹妹娶五姐的血吧，一样的！”
“大哥身上和我流着同样的血！”
“....
凤九灵点头。
可是当众人看到她拿出的手术刀时，傻眼了。
比刚刚那把手术刀，不知大了好几倍。
这么一刀下去，怕是要见骨头。
凤依涵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该死的小贱人，故意的..
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让她没有任何的对策？
小贱人，真是小看她了。
只见凤依涵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割向自己的手指。
她自己动手，就不用麻烦凤九灵了。
凤依涵滴了两滴血进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碗里的血液。
如果两滴血相融到一起，证明颜如玉生的孩子，就是凤依衡的亲生孩子，是凤家的种。
想要和离可以，还是必须留下。
但是如果不融合，那么孩子和凤依衡就没有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差不多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那在碗里的血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点都不相容。
颜家这边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凤家人却没有那么好受了。
李氏气到不行：“你们颜家就是这样的家风？颜大小姐，好一个颜大小姐啊！”
“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小贱人！”
“丢尽了颜家人的脸！”
“.....”
杨夫人大多数端庄娴淑，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可事实上，她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颜如玉就是随了她的性格。
“李阮莲，你再说一遍？”
“说本夫人的女儿水性杨花？你也配说这话？”
“妾室就是妾室，永远上不得台面....”
“怎么的，你儿子不行，生不出孩子，还要本夫人闺女陪着他绝后是不是？呸，脸大呢！”
“李侍妾，你霸占丞相夫人的陪嫁，补齐了吗？自己都是一身骚，还脸指责其他人啊！”
“本夫人闺女，再不济，也是你们凤家明媒正娶的人！不像李妾室，只能从后门进门！”
“....”
大户人家纳妾，确实只是从后门抬进来就行了，哪里有什么拜天地，十里红妆。
这大抵就是李氏这辈子的痛。
不管她在丞相府如何掌家，如何猖狂，在其他正室面前，她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
颜夫人厉害，打蛇打七寸。
狠！
是真的狠。
几句话，说得李氏脸红青胀，要爆发了。
凤丞相脸色同样铁青。
把人追到府上来羞辱，这种感觉确实让人不好受。
他厉声的开口道：“够了！”
“不是要和离吗？先解决问题！”
“涵儿，去让你大哥写和离书！”
‘....”
凤依涵：“爹，就这么和离了？”
“.....”
颜如玉讽刺的看着凤依涵：“那还要怎么着？三叩九拜，求着你们凤家写休书？”
“五小姐马上就要嫁人了，那祝贺你也遇到这样的婆家！”
“.....”
凤依涵想要怼回去，但是接收到凤丞相警告的眼神，欲言又止，只能去天灵苑让凤依衡写和离书了。
原本他们在天灵苑商量着，只能是休妻，不会是和离。
哪知道搞了这么一出，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孩子没要到，倒是如愿让颜如玉这个小贱人和离了。
半炷香后，颜如玉拿到了和离书。
她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凤九灵面前。
“玉儿叩谢九姑娘救命之恩！”
“玉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九姑娘给孩子取个名字！”
“.....”
娶名字这事，凤九灵有点为难了。
她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转头求助司九卿：“王爷，帮个忙呗！”
对于凤九灵的要求，司九卿一向不会拒绝，点了点头。
之后让颜家人回去了，名字他斟酌后，让人送到颜家。
送颜家人出门后，凤九灵没回堂屋。
李氏在堂屋，拉着凤丞相诉苦，无非就是说凤九灵胳膊肘往外拐，她姓凤，不姓颜，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凤丞相也打定了主意，好好的敲打凤九灵，问问她医术的事情。
左等右等，没见到人。
让管家去找人，这一找，得到的答案，让凤丞相噎死。
“回老爷，九姑娘已经歇息，睡下了！”
“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
凤亦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到不行，但是又拿凤九灵没办法。
年家这边，听到宫里传来的噩耗，那叫一个兵荒马乱。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到不行。
年贵妃的死，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