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凝见了阿昆,得知他并没有像杂技团的人说的那样惨后,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丢丢。
她有很多话想和石中海说,但车上有刘含烟在,她先忍住了内心的起伏,和石中海带着三个人去吃晚饭。
“一凝,我刚查过了,临风市最有名的食府是蟹宴,我已在网上预订了房间,我们去那里吃。”
江一凝朝石中海弯了弯眉,眼睛跟着微笑了一下。
蟹宴不点菜,只有不等价位的包桌。
石中海看了看菜单,直接要了个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包桌,里边包含一瓶茅台。
“爸不开车,让爸喝点。”
石中海笑望着江一凝的娇嗔目光,颇有点小傲娇。
江一凝渐渐发现,这个生意场上的大亨,卸下铠甲,就变成了一个缺爱的孩子。
缺父母的爱,缺妻儿的爱。
抓着机会就要挥洒一下交情。
宋玉昆因为太被抬举,一直有点不大自在。
他活了六七十年,只听得过茅台两个字,具体长啥样,今个还真是头一遭见。
又要热泪盈眶了。
江一凝拉了拉他的手,紧了紧,小声道,“爸,你别太拘束,当茶喝就是了。”
宋玉昆独饮会很拘束,江一凝就朝石中海笑道,“回去我开车,你陪爸喝两杯吧。”
石中海是妻奴,自然是江一凝说什么是什么了。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看着刘含烟问道,“要不你也来一杯?”
刘含烟大大方方接过一杯酒,放在了自己前面。
心说以后老娘的身份就要变老板娘了,先提前练练什么是夫唱妇随。
她不动声色地转着心眼子,看着被服务生端上来的一道又一道没吃过的菜,要爬上老板娘座椅的意志更加坚定。
龙虾和帝王蟹上来时,石中海迅速拿工具分割,把白玉般的虾肉蟹黄剥下来,放江一凝宋玉昆江红的盘子里,最后才分给了她一些。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含烟看着连江一凝之外的人都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有点等不及了。
席间,喝了两杯酒的她主动站起来倒茶。倒到石中海面前时,手一抖,茶水泼翻在桌子上,顺着桌子淋淋漓漓到石中海的裤子上。
“叔叔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刘含烟赶紧抽了一把纸巾钻桌子底下,趴石中海膝盖上擦起来。
江一凝不动声色看着刘含烟的表演。
石中海却不能任她表演,把椅子往后挪着站起来,自己掸了掸裤子上的水,吩咐刘含烟坐回原位。
吃过饭,车子开到蓝湾楼下,石中海让刘含烟下车。
“叔叔,你们不是让我今晚陪江红阿姨睡吗?”
刘含烟有点错愕。
“不用了,你被辞退了。”
石中海声音冷冰。
“一凝阿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把叔叔裤子弄湿的!多少钱我赔给叔叔,求你们不要辞退我好吗?
我还得养活我爸爸妈妈和弟弟,求求你们了!”
刘含烟抓着江一凝的裙子跪地大哭起来。
“你觉得是你弄湿裤子的问题吗?这一步是弄湿裤子,下一步准备弄湿什么?”
江一凝神情漠然。
她以前是不开窍,有点傻儿吧叽,不代表她永远是闷葫芦。
刘含烟那等不及的越俎代庖的欲望就差没挂两个桃上了。
“丫头,小小年纪,可不能有害人之心啊。”
宋玉昆虽然可怜跪地上的刘含烟,但觉得江一凝能做到那么漠然,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让人不能原谅的事。
然后就是,无论刘含烟如何跪地求饶,江一凝都硬着心肠上楼去了。
这当中,江红并没有什么异常,江一凝才稍稍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