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把江一凝推到病房后,扶她去洗了手,上床躺下来。
搬了凳子坐在她床边,脸上露出慈母的笑。
“太太——”
握着江一凝的手,微笑着,欲言又止。
“刘姨,我在听——”
江一凝亮闪闪着眸子,看着刘姨。
“刚才的事,不是刘姨心狠,更不是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是那时候你的安危最重要。
刘姨虽不知道那男人和你有什么过节,但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善人,一张嘴就是要致你于死地。
这样的人,你若是当时去扶他的孩子,你以为他会良心发现会感激你?不会,他会趁势把没祸害成你的事祸害成,再倒打一耙。
到时候,你自己受伤,还百嘴莫辩。
我们这一走,便是他孩子受了点擦伤,也是替父还债,是他父亲种下的恶果所致!
也怨不得任何人。
这人啊,对伤害你的人一旦心慈手软,这社会上当坏人的人就越多。
所以刘姨这不是冷漠,是让社会上能少一个坏人就少一个坏人。”
刘姨说完这一番话,慈柔地看着江一凝。
“刘姨,我会记住您的这番话,您放心就是。”
“这就好,刘姨是担心你心里窝事,对身体不好。你不多想刘姨就放心了。”
“刘姨,过年您能不回去吗?”
“刘姨家里除了一个老妹,没别的人了,就在这里陪你。”
刘姨把两只手都盖到江一凝的手背上,拢成一个小屋,宠爱地轻拍着。
……
宋一哲把宋博捞起来时,发现他的一边脸上破了一块皮,是刚刚被轮椅带倒在地时磨破的。
“骂的!死贱人!”
宋一哲骂骂咧咧着开车往家驶去。进了屋,先是把宋博往沙发上一丢,抱怨道,“累死老子了。”
江美珍端着一碗炖好的鸡蛋羹走出来,腋窝里还夹着宋墨。
宋一哲手一伸接过来,大大咧咧道,“妈,你还怪懂你儿子的,正好饿了。”
说着,就拿起碗里的大匙子挖着吃起来。
“你!蛋羹是给墨墨炖的!你吃了墨墨吃啥!”
“妈,你老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再炖不就得了?”
宋一哲恬不知耻道。
江美珍气得脸发绿。又扭头看见宋博脸上又多了一块伤,更是怒火攻心。
“博博脸上咋又多了一块伤?!”
“嘿?你这老太太可问到点子上了?还不是你那前任贱媳妇心狠手辣揉搓的?!
见不得我们家好呗!”
然后,避重就轻地把过程说给了江美珍听。
江美珍的脸色像个万花筒一样变着不同的颜色。
“我说妈,你呀,没事多去老头子那里走动走动,他现在给那个贱人看仓库,钱多着呢!你不问他要,他将来都会留给那几个野种,亏了自己的亲孙子!”
宋一哲在一旁煽风点火。
经过宋一哲这一提醒,江美珍才想起来几个月没见宋玉昆了。
唉,这日子咋过成了这样呢?虽说她平时不待见老头子,可真从此离了她的生活,也是有心里挖走一块的疼痛。
“那你开车送我过去吧,几个月没见他了,你们也不去看看他。”
江美珍一手夹一个孩子,往楼下走去。
“我有事,送不成你,你自己打的吧。”
宋一哲的游戏正升级,就拒绝了江美珍。
江美珍心里骂了句不孝子孙,夹着两个孩子去路边拦出租车。
王国权开车路过,见丈母娘在路边拦车,犹豫着停了下来,勉勉强强喊了一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