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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雨自外面回到闺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换下男装,坐在书案旁,伸直她的腿精,把她一手导演的整件事情回顾了一番。
掐指推算了一下时间,这场官司从开始到终局,把中间的变数庙算在内,估摸着最快也要将近一年。
现在整个苏州府地界都在传播这个灵异事件,发酵得很快,怕不久就能扩散到帝都南京。
这苏州知府是什么样的官,她门清着啦。
元末那会当时的朝廷就准备对他动手了,但蒙古人败退得就像洪水一泄那么快,让他躲过一劫。
紧接着就是天下乱战,苏州地界几经易主,谁也没空去管地方官做了什么。
来一波官兵就薅走一波粮饷,在战时这就是战略物资,而他也藉此中饱私囊。
而土地神告状这事,一定能调动起这位知府的贪欲,让他脑洞大开,策划出一个他自己都笑醒的风口。
只有这样才有那么一丢丢意思,要不然这官斗也太无趣了。
再者,这仨货不经过一番严酷的洗礼,不遭受社会怪相的毒打,怎么能成长,怎么认清现实,怎么实现自我,又怎么能葆守初心,将来做一个不丧天良的好官!?
犹保擎雨盖,不改傲霜枝。
只有学会站直了别跪舔,然后你才有资格说别的!
要不然,这几货始终是荆璞一块,脑子不开窍,不堪大用。
当然,徐听雨自己也知道,她要不是在魂穿过来前,经受了社会残酷的毒打,把小命都玩挂了,脑子也灵光不起来,蠢萌得怕是还不如她的原主呢。
一想到身边还隐藏着师尊这尊大神,她笑了,有他们这两个土地神的代言人从中运筹,这出戏要不出彩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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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老爷看着知府信使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脸就如风霜剥蚀了一般,立刻垮了下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想道:
“这些年你就像一条成精的变异蚂蝗,在我这里吸走了多少血,心里没点逼数?”
“这到底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坑货,居然把这事编成了话本,跑到苏州府地界里去传播,一时间成了茶楼酒肆,烟花柳巷必点的书折子。”
“更让我无语的是,还有戏班子也来蹭热度,把它编成了一出一出风格不同的戏,来了个雅俗共赏,听说场场爆满,拉风得一匹,我勒个去!”
“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想悄没声的挣一波银子撒丫子,就这么难吗?”
“这不,知府这老阴逼闻到腥味儿又送来这破信,明面上是过问督办此案,字里行间伟光正,看不出任何毛病。”
“这暗地里不是摆明了在胁迫老子,把老子当成了他敛财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