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抓紧作离去之计,似是等不到‘雨花庄’别院落成那日了,赶紧催促徐员外提前给我套现走人,别说两万两了,哪怕折合个几千上万两也好啊!”
“不过,怎么样才能找到由头把本县的随喜银子弄到手呢?鬼知道土地神那旧址在哪里?唉!头痛!”
童老爷苦思冥想了很久不得其解,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随手把杯子放在了茶几的一角,愁苦得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就在他偶然抬头的某个瞬间,两眼放着绿光地盯着自己放置的茶杯,他忽然开悟了,计上心来:
“对呀,我干嘛死钻牛角尖,这茶盘上固然是放茶杯的地方,这茶几的一角不也是可以放茶杯的么!”
“土地神这旧址,都在我治下的茶盘上,随便我怎么拾掇不行吗?”
“我说是墨然天三举人供出的土地神社庙旧址,谁会去怀疑真假呢!”
“找个犄角旮旯指定一块地,草草建一座土地庙不就结啦,让所有百姓和士绅甘愿随喜的借口不就有了!”
“哈哈哈!神来之笔,别把老子不当县太爷好吧,心里还是有几窍滴!”
他自以为得计的大笑了起来,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赞叹不已。
开心地走到书房最是背光的墙角处,用刀子慢慢的抠下一块青砖,露出后面的一个铁匣子,他盘出来打开后,把知府的这封信放了进去,然后在最底层翻出了一个不起眼的薄簿子,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一页,自言自语道:
“你且别得意,在我童某人的任上筹走了多少粮饷,打了多少次秋风,都跟你清一白二地记着呢。”
“别太过分哈,把老子逼急了······哼哼!”
他阴狠地一笑,合上账簿,手在封皮上轻轻的摩挲着,一屁股坐在青砖上,转念又皱起眉头回复到憋招的状态。
“如何罗织罪名,把这三个举人收押呢!?”
“真心费神伤不起!”
“这分寸这火候,哀而不伤,唉!难啊!”
“搞得太过火,几举人家里会炸毛,徐员外也会不配合,老子指定讨不到好处。”
“不下狠手吧,知府那老阴逼就是冲勒索来的,老子不找人垫巴着,这不得把自己的老底子给掏空了?”
“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还不玩脱,还真是种奇技淫巧!”
“本来呢,人家帮土地神告个状,也罪不至死!”
“但要是不来个偷梁换柱,怎么治他们的罪呢?”
“唉呀!真是愁死个人了!”
他在记忆中翻起了自己的书袋子,忽然想起秦桧当年是怎么坑杀岳飞的旧事了。
记得前几天刑名师爷可是当堂记了供词的,要不且看三举人的供词有没有空子可钻!
想到这,他起身把铁匣子塞了回去,又将青砖复原,起身拍了拍屁股坐回到躺椅上,叫杂役把师爷请了过来。
县太爷把知府的意思大体说了一遍,师爷一听流水取来供词,两个人把头凑在一起,逐字逐句的分析了起来,当看到墨举人供词的第二点时,师爷眼睛一亮道:
“老爷,这墨举人说的第二点你仔细琢磨一下,我们可不可以来个断章取义?”
“怎么个断章取义法?”
县太爷一边问一边下意识的盯着这句话读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