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只是零星的议论,到了后来,变成了舆论的焦点。
不仅是县城,整个三山地界已经沸反盈天,连三岁孩童都在玩一款运银子不翻车、不出错,不借钱,打脸胖子的新儿戏。
县太爷觉得这样下去人设要彻底崩塌,连带会影响土地庙的造办,骂骂咧咧道:
“狗日的,你们送银子就送银子,怎么那么不小心,让路人甲看得清一白二,给了人家话柄口实,不传出来才怪了!”
“还有,你们几家要不要蠢得这么昏天黑地,借银子就不知道背着点儿吗?”
“这个时刻三家齐齐借银子,一头猪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不行,这第五颗石子要打出去了,本县得赶紧让鸟儿挪个窝了!”
“这池塘里的鱼儿虽然多,可我也不能直接来个干塘不是,得上岸洗洗睡了!”
想通透了这些,他又把师爷找来交待了一番。
“就在这两天······要快······两人交头接耳嘀咕了一阵!”
······
墨然天有点疯,几人在牢里关了已一个月出头,浑身都要发霉了,释放他们的消息却遥遥无期。
期间几家的管家虽有来探监,把很多不利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这可怎么办?
这小娘皮这回显然是玩脱了。
听外面传来的巡更梆子声,已经是二更天了。
这大晚上的,也没人来打搅他们,他闭着眼迷迷糊糊的骂道:
“老子出去一定要休了她,这败家娘们啥玩意儿,不带这么玩的!”
凤小飞道:“你就口嗨吧,拿什么休她,自己蠢得天昏地暗,要真玩的过她,我们也不会被她坑进来了!”
“嗨什么嗨,这回是真的,长着一副天怒人怨的婊婊脑,以为有多能,结果把老子们断送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顾星辰倒还淡定,插话道:
“刨去公堂上那二十大板,你在这有酒有肉的,还长膘子了!”
“不用太担心,这童胖子真实目的是要掉我们几家的钱袋子。”
“我担心的是那天师爷那老阴逼进来摁着我们盖手印,都不让我们看是什么,不会一口泼天大锅扣我们头上了吧?”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墨然天骂道:
“连猜带蒙都知道了啦,管家不是说了吗,那老阴逼当众宣布,我们把土地神社庙的遗址交待了,多半就是这事儿!”
“妈妈匹,这锅背的忒么憋屈了点!”
他们几货正在骂声一片,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时,只见几个牢头禁子在一名狱吏的带领下走进了监牢里。
一径来到关押他们的囚室栅栏前,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狱吏喊道:“七号八号九号三人犯出来!”
墨然天他们闻声一喜,尽往好处想,莫不是要放爷出去?
几人喜滋滋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心地走出牢门。
没曾想刚出到外面,几个牢头就捉住他们,不由分说逐一蒙目并给佩戴枷锁,被牵到了牢房外面。
二月梢的吴县,大晚上的春寒料峭,加上阴雨绵绵,注定是一个凄清的长夜。
几人穿得单薄,一阵风吹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寒噤,苟着身躯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