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天刚想开口询问,禁子的狱杖就狠狠打在了他肩背上,他双眼被蒙,毫无防备往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狱吏压低了嗓门骂道:“敢出声就直接杖毙了你们。”
几个牢头禁子粗暴地把他们提上一辆大号槛车,在两匹瘦马的拉扯下,几个人瑟缩着,消失在了未知的黑暗里。
县太爷这么晚了还没睡,脸上挂着阴笑,正兴奋着呐。
一忽儿,他手指跺着茶案,自言自语道:
“几家前后给我送了五拨银子,嘿嘿,富人就是喜欢作贱自己,有了几个臭钱就飘!”
“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上把人捞走,想多了!”
“做人要低调!”
“爷我做着千年古县的县令,坐着新旧两朝的太师椅子,每天干着徭役课税的官差,每个月都跟洪武帝有经济上的往来,你见我炫耀了吗?”
“就连我这县衙,都是两朝皇帝亲自为我量身定制的,我膨胀了吗?我骄傲了吗?”
“没有!!!”
“对了,晚上还想着孝敬知府老爷的大事!”
“敬不敬业?尽不尽责?我容易嘛我!?”
一忽儿,县太爷长吁短叹,发着俯仰天地间的感慨。
“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绝非虚言!”
“你们也别怪爷,爷只是个过客!”
“要怪就怪知府老爷手伸得太长,爷也是被压迫被剥削的那一波!”
一忽儿他又意气风发的想:
“纵然当今刘军师来,怕也不会想到,本县玩了个一石五鸟之计!”
“这一手高不高明,屌不屌?”
“试问今朝之吴县,竟是谁家之天下?”
“老子甩甩甩······”
“把这几口自己不作不死的破锅甩给你府衙去,该送的银子本县前后给你送了三波。”
“三波啊!花了我三万两,好肉痛哦!”
一忽儿,他又满怀期待地展望道:
“这么多银子,爷不信买不来你知府贵手高抬的一个辞呈!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了吧!”
“滋溜!爷脚底抹油,三十六计那啥!”
“列为对不住了,老子不玩儿了!”
“嘿嘿,跟爷斗,府衙也只能喝爷的洗脚水!”
······
徐听雨得知墨然天三人被暗中押解的消息已经是十天后了。
当府衙的捕快拿着朱票递给墨、凤、顾三家,她才后知后觉。
一肚子的火气刹不住, 呼呼的一颗心漏着风,这手气得有多否(pi)啊?
就这样被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枉费姐自号‘白纸扇’公子啊!
丢人!
耻辱!
这一局彻底玩脱了,她有点疯,烦躁地抖开白纸扇刷刷地扑着。
一忽儿,她又自说自话道:
“这装逼真是个技术活!”
“千算万算,算漏一招,打脸来得太快!”
“没想到县令这老阴逼居然玩了个一石五鸟之计,还是把他们想得太美好太善良了!”
“大大低估了他们的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