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老爷,求您救我一救,把我孝敬知府老爷的银票帮我带回去!”
“这里是我积攒的全部家当,有十来万两,权作辛苦费送给幕府老爷,只求帮忙玉成此事!”
说完把银票全部掏出来摆在茶几上,又拿出压在箱子底下的一个小册子递给张幕宾,讪讪然道:
“瞧我这坏习惯,这是我顺手记的小账,奉上给幕府老爷带回去,知府老爷一看就知道我没没藏着掖着!”
面对两大沓银票票,饶是他张幕宾再淡定,一对瞳孔也瞬间变成了猫眼石,甩了甩头,也没能恢复正常,赶紧闭上眼睛作沉思状道:
“这个嘛!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最后一次!”
“不过,即便以后有什么事,你也不能乱咬知道吗!”
童胖子一见稻草来了,赶紧薅住,扯起袍袖擦了一把额上小溪似的汗,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绝不牵连知府老爷!”
张幕宾朝他招了招手,附在童胖子耳边神秘兮兮的道:
“谋事在人,也不是就真的无路可走了,你是当局者那啥!”
“不如把这口锅······你觉得这法子行不?”
“万一有什么事,你是受了蒙蔽,罪不至死啊!能捡回一条命,不香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自己开瓢了,妻儿总是能保住的吧,那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这辈子,你该吃吃了,该喝喝了,该贪贪了,该嫖嫖了,总而言之,简而言之,可以去死了!”
“这话怎么像在咒我呢?”童胖子听的虽然很不是滋味,但确实也觉得此计可行,于是道:
“幕府老爷这法子,虽然不能做到全部洗脱我的罪责,但两害相权那啥是吧,这头上顶的锅小一点儿是一点儿!轻一点儿是一点儿!”
张幕宾见他还有些心慌慌,端起茶一边喝一边道:
“喝口茶压压惊吧,至于你最终会不会瓢了,还得看人家相爷的心情不是!?”
“别说是你,知府老爷不也作了开瓢的准备吗,凡事看开点!”
童胖子忐忑地喝了口茶,心里已经在合计着怎么把幕府老爷的计策落到实处了。
两人又闲聊了小半个时辰,茶水也添了几轮,张幕宾见童胖子心不在焉,就站起身来。
他先把小黑账本纳进前襟的袍服里,又拍了拍胸脯压实一点儿,很熟络的把两个箱子里的银票藏进左右两袖袍里,一切收拾利索告辞离去。
······
童胖子望着两口空荡荡的箱子,长于短叹了一阵,吩咐杂役拿出去扔了,一个人躺在躺椅上翻来覆去的思忖着,准备着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