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宾一改往日对知府老爷的谨小慎微,否定道:
“不不不!我们得立马提堂,把三举人无罪释放,暗示他们这一切都是童胖子干的,咬住他不放!”
“当堂重新立个不吹不黑,让他们仨举人感到公平正义的诉状,把罪责全部推到童胖子身上去!”
“另外,把徐员外和三家打点给老爷的银子都退回给他们,虽不指望他们帮老爷你洗脱罪责,但求在关键时刻不黑你就行了!”
郭知府道:“你这主意虽然算不上计策,倒也可行,要是这次能漂白我的清白之身,助我度过此劫,有多远老郭我跑多远!”
“回家一箬笠一锄头的,翻翻菜园子不香吗!”
幕宾睨了他一眼,兜头一瓢冷水自他后脖颈泼了进去,道:
“郭知府郭老爷,都啥时候了,你暂且别意淫那么远,先赶痒的抓!”
幕宾把‘您’字改成了‘你’。后面这个‘抓’字,一语何止双关,尾音拖得很长很重!
“郭老爷,童胖子不是想告老还乡,上岸闪人吗?得!老子们一闷棍把这老阴逼敲个半死再说!”
“怎么样也要拿他垫背吧!?”
“再就是,他给的所有孝敬你郭知府的银子,你一五一十全都给他退回去,不差钱!”
“郭知府,人最悲催的是啥?人没啦,银子没花完,你说呢!”
“等他咬你的时候,你浑身油抹水光,无从下口,你说他会不会因此气嗝屁?”
“你把驳回他辞官的公函和银票清点一下,我亲自跑这一趟!”
郭知府一脸肉痛,也顾不得幕宾的忤逆不敬之言,苦得一逼的想:
“得!老子一夜回到旧朝前!”
“多少年养成的好习惯得戒掉了,这搁在以前——”
“晚上拼命地不想睡过去,因为哪哪还有一万两银子没讹到手,愁!”
“早上拼命地不想爬起来,因为哪哪失去了讹一万两银子的机会,悔!”
“白瞎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撸到底,哪哪都痛!”
“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干么不直接整个清官的人设玩玩?”
“我去,原来到了菊花一紧的关键时刻,才知道这贪官其实比清官难做多了!”
“一个大男人,却处处都要‘表’着,真TM怎一个‘累’子了得!”
“我这是怎么了我?”
“都是泪啊”
“这么些年,挖空心思捞那么多银子干什么,长城犹在,始皇帝在哪儿呢!”
“我笑别人太痴癫,别人笑我看不穿!”
“如今我算是看穿,脑袋已在铡刀前!”
郭知府彻底蔫巴了,也没心情甩脸子给幕宾看,先从大牢里把三位举人客客气气的请出来,让下人侍候着泡完温汤,换上崭新的举人服饰。
摆了一桌子酒菜,陪吃陪喝陪小心,当起了有野史以来第一位有几载的‘三陪’知府!真可谓是‘传承恒久远,一陪永流传’!
到了后世,这个优良传统,硬是发扬到了崭新的高度!赏!激赏的赏!
牛叉!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