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小民确实一竖子,不懂您那四字箴言,更不懂什么是国之大计,您说的那些太高深,甘拜下风!”
吏部尚书一听,见开撕就占了上风,刚欲把两个八字舒展开来的时候,徐福却飞出了后面的话刀子,斩在了他的两个八字上。
“但我却知道四个字:为政者‘仁者无敌’!”
“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人皆修其孝弟忠信,入以事父兄,出以事长上。”
“老吾老,幼吾幼,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能做到,天下苦何不平!?”
“我是不懂什么‘官坑,官卷,官套,官逼,’卖官鬻爵那一套!”
“其他的也就懂得小民刚才说的那么一丢丢!”
“想必尚书大人深谙此道,还望开化小民一二,这以后我来个街骂,用在套路左邻右舍上或许颇有赢面!”
“别的不说,让我成长为村霸路虎什么的,上行下效,也是您榜样的力量,教导有方吗,您说呢!”
把个吏部尚书怼得两个八字成了四条扭打的毛虫,指着徐福高声道:
“刁民!刁民!大大的刁民!”
“哪能让这种刁民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
“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杀威棒!”
徐福恭敬的小声道:“大人,相国大人坐在高堂之上还没发话呢!”
“您这是~~~~?想坐上去越俎代庖?”
“你~!你~!你~·······!”
吏部尚书偷偷瞄了一眼相国大人,吓出一身冷汗,这种官场大忌他哪会不清楚。
其他官吏看不下去了,纷纷助阵,你一言我一语,想把徐福怼趴下,徐福舌战群儒,有理有利有节,把他儒生公子的形象演绎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当然,一阵哔哩啪啦的嘴炮过后,一众官员接不住,败下阵来,给怼熄火,冷场了!
李相国一直如老僧入定般闭目不动,见大家都消停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看着徐福,声调平静舒缓地道:
“果真是初生牛犊,什么都敢说!”
“愣~~头~~青~~~!”
“你这应天府一行闹出的动静,别说小小吴县,整个苏州府地界,都被你掀成了一个大天坑!”
说完,相国把两手操进袖口里,身子前倾,两手肘搁在公案上,朝徐福努了努嘴:
“说说,如果是你怎么收拾这残局!?”
徐福站在大堂之上,与一众官员互掐了大半个时辰,其间,他也不时偷瞄李相国的脸色,愣是没从这位相国的脸上瞧出任何情绪波动。
总算是让他知道,什么叫静水流深,果真是宰相肚里那啥哈。
见相国动问,他显得谨慎起来,遣词造句打了好一会腹稿,才回答道:
“禀告相国大人,小民以为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民,忧以民!”
“养民千日,风气自新!”
李相国听完没有任何表情,继续道:
“这为官者,但凡上任之初,谁又不是朝乾夕惕,想做一位留名青史的好官!”
“但到了后来为什么改变了初心,为了私利和权力,极尽钻营苟苟之能事,你就敢打包票,到了最后你不是一样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