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洪武帝又对趴在地面看图纸的单尚书道:
“单爱卿,你随相国大人一起去,以你的造办建树,你跟徐县令应该聊得来。”
“谢圣上,臣正有此意,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洪武帝感叹道:
“我早就有去吴县一趟的打算,奈何天下尚未平定,要务缠身。”
“听说四位县令做得不错,创办了很多创新开源型的工坊,为朝廷增加了不少进项和税赋!”
“很好!很好!很好啊!”
“似这等能吏,朕当然得想办法套牢他的牛鼻子,自然也不会牛不喝水强按头!”
洪武帝龙心独运,已然有了定见。
······
李相国与单尚书领了圣上旨意,轻装简从,过苏州府而不入,直奔吴县地界,到了直道附近,他们下了马,李相国笑着对单尚书道:
“老单,别说我没提醒你哈,进这吴县地界,你带够银两没有,小心把裤子都当在这里,裸奔回去,不然没法脱身。”
“一年前,我来立圣上的‘口谕牌’,本想立完碑就返回应天府,刚进吴县地界,就被徐福这寻宝鼠嗅到了,带着大小差役和地方富绅,在这儿堵路迎接!”
“强拉硬拽,把我请到县衙好吃好喝招待完毕,然后就带我逛街坊,各种的带笼子,想着法子讹了我万多两银子跑了!”
“幸好总管李茂才早就知道这小子的德性,不然就糗大发了!”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他哪里是在迎接我啊,他那是雁过拔毛,迎接银子来了!”
单尚书闻听,赶紧看向自己的管家,管家走上前躬身道:
“老爷请放心,这事儿,在十三行省的浙江和安徽地界,早就传开了,逛苏州府四县,几乎是没有谁不被割完钱袋子回去的。”
“这已经成了惯例,奇怪的是,明知道是个坑,人家还不远千里往这里扑,目的只有一个,送银子,割袋子,当裤子,最后是打摆子!”
“老爷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单老爷问得一本正经,因为他本就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
“这么跟您说吧,所有的根源都出在这个蔫坏的徐县令身上,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单老爷又问。
这主仆俩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天生好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