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此刻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喧声四起。
宗政冶阴着脸坐在帝位的左下侧,手指无意识转动着手上的酒杯。
已经大半个月了,距离许清那个疯子趁机将阿竹劫走,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无论他用了什么手段,派了多少人去找,都没有发现两人的半分踪迹。
一想到这儿,心口就传来一阵儿闷痛,是他的错,他原本以为许清不足为惧,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谁知他竟有能耐在数十个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将阿竹劫走,是他小看他了。
抬手喝了一口闷酒,宗政冶看着手中的酒杯,目光有些涣散。
阿竹,不知阿竹现在到底在哪儿。
而宗政冶对面的宋无绝温声儿拒绝了身旁绿袍官服人的敬酒,看着孤身一人的宗政冶,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今日怎么会是宗政冶一人前来,按理说,许家倒台,许清这个王妃自然是不作数的了。
那陪同宗政冶自然应当只有阿竹了才是,但这宗政冶的身旁,怎么没有阿竹的影子。
刚准备抬脚走过去问一问,下一刻,宋无绝又顿住了。
宗政冶向来不喜阿竹,这宫宴不带阿竹出席,倒也正常,况且今日之事,阿竹不在场更好。
免得到时候他无暇顾及阿竹,阿竹被人伤了。
这样想着,宋无绝脚步一转,又坐了回去,与身旁的人碰了碰酒杯,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寒暄起来了。
宗政冲带着郑温遥从殿外跨进来时,老远就听见动静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齐刷刷跪了一地。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来没见过这大场面的郑温遥顿时就愣住了,差点儿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还是宗政冲悄悄拉了他一下,郑温遥才回过神来。
面对此情此景,郑温遥只能感叹一句这古代文明阶级之严厉。
抬眼对上了宗政冲含笑的眉眼,郑温遥才反应过来,继续跟着宗政冲朝前走去。
两旁跪在地上,埋着的头只能看见宗政冲明黄色衣角官员有些疑惑。
皇上怎么突然停住了,难不成是他们中间谁出了什么问题。
一这样想,某些心里有鬼的官员就开始冷汗直流,匍匐在地上的双手都有些发颤。
不过见宗政冲也只是顿了顿,很快朝朝前走去,底下的官员才算是松了口气。
“众卿平身。”
随着台阶上宗政冲的声音传来,底下的官员才纷纷站起身。
“谢陛下。”
宗政冶随着众人起身,心不在焉地跟着敷衍了一句,他的阿竹,到底在哪里。
刚坐下抬手焖了一口酒,然而才一仰头,余光便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一瞬间,宗政冶便瞪大了眼,连酒杯中的酒顺着嘴角流落了下来他也丝毫不在意。
一旁的宫女见宗政冶并没有擦拭清理的意思,连忙掏出手绢,准备上手给宗政冶清理干净。
然而手才伸出去,就被宗政冶一把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