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春花姑娘刻意交代苏婼管住自己的嘴,无论今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就当不知道。
苏婼秒懂春花说的是“金山银山”之事,立马诚恳回复,说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春花冷冷的盯了她半天,似乎不信任她,很凶的威胁了一句:敢乱说出去一个字,剁了你喂狗。
苏婼:“……”
后来苏婼才知道,在海棠园里想说什么都可以说,哪怕国家机密都可以糊吹海说,保准外面人啥信息都得不到。
因为海棠园有个暗网组织,他们是一群顶尖杀手,整天躲在暗处保护海棠园的安危,追踪每一个可疑人物。
有什么人敢出去乱说泄密海棠园的事,下一秒就会变成肉酱被喂猪。
这些人都是春花姑娘手底下的人。
至于春花姑娘上头是谁?不言而喻。
——
李旌白陪老太太赏月的地点就在海棠园的小花园里面。
小花园面积不大,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红橙黄绿青蓝紫之色,应有尽有。
在月光的照射下,它们散发着别样的风采,像是地面上的七彩祥云一般。
苏婼一进去就被小花园的花花草草给迷住了,心里欢喜的不得了,李旌白呼喊她的时候她都没听到。
最后还是春花走到她身边拍了她肩膀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赶忙对着春花说了一句抱歉,奈何春花姑娘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也难怪,春花一项讨厌不机灵的属下,谁犯错她磕碜谁。
苏婼觉得,春花能够容忍自己到如今,估计还是拖了李旌白的福。
明白李旌白的伟大作用后,苏婼立马跑到他身边,和颜悦色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李旌白并不知道苏婼脑海里千回百转的思路,他刚才呼唤她只是想让她搀扶着他,他要去茅厕。
他可能形成了习惯,想去茅厕的时候要么自己蹦跶去,要么让苏婼搀扶去。不允许其他丫鬟来接近他。
老太太园的情况他不怎么熟悉,蹦跶着寻找茅厕有点不现实,所以才让春花把苏婼唤到了身边。
夜晚十分,李旌白眼睛弱视加重,苏婼拿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给路照明。
茅厕距离小花园的路途有点远,苏婼搀扶李旌白走了半天才找到地点。
——
老太太院里的这个茅厕比海棠小园的茅厕大了一倍,规格更高,还奢侈的分了两层楼。
“公子殿下,你就用第一层吧,我看二层你也爬不上去。”苏婼仰头瞅了瞅二层的构造,发现它特别奇特,似乎不是用来上厕所的。
“你也不用想二层,二层是用来……”
苏婼好奇:“用来干什么?”
“种花。”
“哈?”
苏婼不理解,踮起脚尖想看看上面到底是不是种花,可惜她个头不够,啥也看不到,于是催促李旌白赶紧去上茅厕,她要跑二楼去瞅瞅。
李旌白没有立即行动,伸手问苏婼要东西,苏婼自然而然的就从腰间悬挂的荷包里面拿出来了另一颗又大又明亮的夜明珠,递给了李旌白,并嘱咐又打趣了一句:“公子殿下,小心点哈。千万别掉进茅坑,我可拽不出来你。”
“好~”
李旌白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觉得一暖,那个待他乐呵呵的苏婼又回来了,终于不再对他若即若离,躲躲藏藏,小心翼翼了。
苏婼不搭理他的那几天,他总觉得海棠小园的气氛让他难受,于是他天天去河边散步吹风。
恰巧那天下午,他在河边垂柳树上躺卧吹风,一转眼就看到了苏婼和一个手里拿着锅铲的少年也跑到河边吹风。
出于好奇,他隐藏了自己的身影,静默的偷窥二人,想看他们干什么。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除了看见苏婼嗑瓜子吐瓜子皮之外,就是看见她和那个少年随性自然的相处方式。
两人没有刻意的疏离,没有小心翼翼的收敛,就是那么自自然然,温温暖暖,有说有笑。
那一刻,李旌白内心深处竟然十分羡慕那个拿着锅铲的少年。
“呀!”
突然,苏婼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李旌白的回忆。
“我怎么忘了,公子殿下,把珠子给我。我先进去给你布置。”
苏婼又把夜明珠从李旌白的手里夺了过来,自己拿着它率先走进了茅厕,按照在海棠小园的习惯,把里面打点完毕之后才搀扶着李旌白进去,随后她才出来。
——
苏婼真的爬到了茅厕的二楼,原本以为上面空间很小,没成想却大得离谱。
而且上面真的种满了各种鲜花,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老太太还真是个喜欢种花的人啊,连茅厕顶部都不放过。”
突然,苏婼的视线看到了隔壁院落的场景。那似乎是三老爷的院子,她记得那个院子好像叫……叫梧桐园,因为院里种了梧桐树而得名。
此时此刻,梧桐园里面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丫鬟奴才们各自都在忙碌着。
居高临下的观赏别家院子的动态,苏婼感觉自己似乎开了上帝视角似的。只不过冷不丁的,她总觉得有谁在盯着她。
她扭头看了看四周,除了房屋就是高耸入云的梧桐树,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苏婼。”
楼底下,李旌白已经开始召唤,估计是解决完毕了。
苏婼最后又看了一圈四周,确实没发现什么人之后才下楼去找李旌白。
“公子殿下,我告诉你。我可能遇见鬼怪了!”
一下楼,苏婼就顺其自然的揽住了李旌白的胳膊,还晃悠了几下,面色紧张兮兮的模样,心有余悸道:“挺吓人的。感觉他就在黑暗中盯着我瞅!”
李旌白低头瞅了瞅苏婼拉扯自己胳膊的小胖手,玩心四起,伸手戳了戳它们,眉眼有些弯弯,漫不经心道:“鬼怪?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怪,我觉得你可能是眼瞎了。”
“才没有,眼瞎的明明是你,我视力好得很,俩眼都是零点五……”
话说到一半,苏婼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伤害李旌白了,赶忙哭丧着脸道歉:“公子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眼瞎,您不眼瞎。”
只可惜,她后边的话更是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