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心跳快了些,是不是因为刚才掉下来,吓坏了?要不要我帮你叫些人来?把你抬回去。”
胡青黛撒开手,一脸认真的跟他提议。
轩辕子仪快气炸了,还真把小爷我当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
他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哼!我好得很呢!”
胡青黛无暇理会他为何生气了,只说道:“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你……”
回到戏园,胡青黛低眉顺眼道歉:“抱歉燕师兄,耽误了一会时间,我们继续吧。”
燕回绷着一张冷脸,做动作的时候多了几分粗鲁。
胡青黛被他弄疼,敢怒不敢言,谁让自己耽误他时间了呢?
燕回心头憋了一股气,始终不解恨,用腿夹住她小蛮腰的时候,故意松开。
胡青黛正在下腰,做飞翔的动作,冷不丁他松腿,没个抓捞处,四脚朝天的摔了下来。
下面虽有软垫接住,但半空摔下来,依就摔得她头晕眼花,感觉整个舞台都在旋转。
她看到燕回抓着红绸,在上面冷冷的俯视她。
很是不解: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位公子了?
瑞娘赶紧跑过来将她扶起,“怎么样?有没有摔坏?”
燕回慢吞吞地滑下,被江郎拉到舞台另一边,低声训话。
燕回有些后悔,眼睛紧盯着那边的动静。
胡青黛只觉得头目森然,脑中似有东西在横冲直撞。
“瑞娘师傅,我今日怕是练不成了,头疼得紧。”
瑞娘吓坏了,“你先站起来,走几步瞧瞧!”
胡青黛被瑞娘扶起,踉跄着地向前走了几步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倒在瑞娘怀中。
瑞娘吓得唇都白了,一个劲地嚷:“这下可咋办?这下可咋办?”
燕回狐疑地看向她。
胡青黛宽慰瑞娘:“师傅,不打紧的。我以前摔过头,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我宿舍里有药,吃上一丸,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她的脸色渐渐变了。
这回燕回终于慌了,忙将她从瑞娘怀中接过来,闷声道:“我送她回宿舍。”
将她打横抱起,往宿舍奔去。
“我自己能走,劳你驾扶着我就行了。”胡青黛在他怀中挣扎。
燕回紧抿着唇,没有理她。
胡青黛望着他优美的下颌弧线和高高鼓起的喉结,轻声道:“燕师兄,男女授受不亲!”
燕回迂尊降贵地垂眸看了她一眼,“闭嘴!”
胡青黛闭上嘴,也知道自己矫情了。
且不说训练的这些日子,两人的身体都已经互相熟悉了。就说再过些日子,他和她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了。
到那时,她身上势必要打上他的标签。
此后若是有机会出现在丰京城里深宅大院的话题中,总会免不了被提上一句,就是那个跟燕公子在太后千秋节上抱在一起演飞天的那个女子。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黄内官为了宽她的心,说替他们求太后指婚,当时被他俩都拒绝了。
要是现在再提赐婚的话,燕回还会拒绝吗?
她很想知道答案,盯着燕回下巴苍青的胡茬出神。
燕回低头看了看她,神色有些黯淡,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宿舍,所幸路上没遇到旁人。
胡青黛躺在床上,看着燕回十分气恼的在翻她的药袋子,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药。
“笨死了!拿过来我找。”胡青黛忍不住骂他。
一个大袋子里装了百十个小药袋,谁知道是哪个袋子?
燕回气鼓鼓的将药袋子扔过去,险些又砸中她的头。
“你想砸死我呀?”胡青黛瞪他。
燕回有些后悔,不知怎的,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揉搓她一番出气。
胡青黛自己翻出药服下。
那药丸拿蜂蜜调的,苦中带甜,混合成一种非常奇怪的味道。
越嚼越想吐,第一次没咽下,噎得她直翻白眼。
燕回又是端水,又是拍背,好一阵忙活。
胡青黛终于把药咽下,脱力躺下。
“对不起!”燕回突然说。
胡青黛突然间来了精神:“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摔我的!出去!出去!出去!”
燕回被枕头大力砸出了门,心里好生奇怪,“这丫头到底是病了?还是装病?怎么这么大力气?”
胡青黛“嘭!”的一声关了门,头晕得厉害,赶紧爬上床睡了。
到明天就好了,她抱着希望很快就睡着了。
燕回做了亏心事,一夜不曾安睡。
一闭上眼睛,梦境就是胡青黛被自己摔了,下面没有软垫,是坚硬的地面,胡青黛摔在那地上软瘫成一团,血水从她的后脑漫出,血红的一大滩。
“青黛!”他大叫一声醒来,心突突跳着,不知是梦还是幻?
唐廷奕被他吵醒,含糊不清道:“燕兄,你叫小师妹做什么?”
燕回吓了一跳,问道:“我有叫她吗?”
“有,还很大声。”
燕回愣了会神,才道:“我梦见她被我摔死了!”
烈阳队是知道他们在练飞天舞的,因为他们每天要去舞台打扫,送饭。
唐廷奕十分无语,半天才道:“那你可得加点小心,表演那天舞台是没有软垫的。现在练习的舞台上虽有软垫,但是小师妹娇滴滴的,摔一次也够她受的了。”
燕回沉默。
良久,唐廷奕鼾声响起。
燕回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睡,心里慌慌的,一心只想着隔壁的那个女子有没有好些。
然后又陷入自责,觉得自己对别的女子这么关心,非常愧对表妹。
翻来覆去,一夜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