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疾驰的飞马,惊得行人纷纷躲避。
千扇越看,越觉得今夜的宁州城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还不到宵禁的时间,前两日这个时辰还热闹的街道,此刻显得分外静谧可怕。
千扇回身想要告诉冬兰自己的发现时,却见冬兰还在抑制不住的哭泣。
随即便有客栈的小二敲响房门,站在门外问道:“两位姑娘,可否小声一些,小店内其他客人可都被你们搅得难以入睡了。”
对此,千扇隔着房门,略带歉意的说道:“好好好,麻烦小哥了。”
转头,千扇便对着冬兰怒道:“别嚎了,再嚎说不定我们就要被店家撵出去了。”
冬兰听闻,睁着一双泪眼,颇为委屈的说道:“我的老天爷啊!我连哭都不能哭了。我被自己的表哥欺负也就罢了,就连哭都不许我哭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冬兰越说声音越大,见此,千扇连忙捂住冬兰的嘴。
“你哭你就哭吧,何必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莫非,你还嫌今日不够累的?”
来宁州几日,就围着方野转了几日。
若说有什么好处也就算了,偏偏次次都是被人当着方野的面给赶出去。
今日倒好,方野竟然亲自赶人了。
千扇听到冬兰说起表哥两个字,便是一个头两个大。
说好的吃穿不愁,到了宁州的第一晚,在明远酒楼吃了一顿大餐后,便是无止境的烦心事。
而方野这个人也跟阴魂不散一般,处处都能有他。
而这冬兰,更是上赶着在方野的面前晃荡。
说的好听是为千扇去求方野诊治,可冬兰却咬着那几间房没完,更是狮子大张口让方野媳妇拿出五百两才算完事。
早先没想到这些的千扇,此刻想起,再听到冬兰念着表哥两个字,更是心烦意乱。
甚至,还有些后悔随着冬兰来到这宁州城。
若不然,自己此时便是在孙傲的身边,安稳的过活着。
何必没事找事,给自己添这么多的烦心。
冬兰止住了声音后,便将千扇的手扒拉下来。
而后,趁千扇脑中还在一团乱麻的时候,更是扑到千扇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千扇。
千扇推搡了几番,都推不开冬兰后,便任由冬兰将自己抱着。
自知冬兰这两日皆被人打在身上,若是因此能让冬兰心绪平稳下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要不让千扇再听见冬兰的嚎哭声,千扇乐得冬兰这般抱着自己。
这般寒冷的天气,冬兰身上暖呼呼的,倒比炉子来得更暖身。
后半夜的时候,千扇将冬兰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放下,便起身又站在木窗前,向外看去。
来这宁州城已有三日了,还日日都乱七八糟的,以致千扇睡觉都睡不安稳。
索性起身,打开窗户,吹吹冷风,才觉得心绪平稳下来。
抬眼的一瞬间,便见一白衣男子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过。
千扇再见时,便只落得一个模糊的背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