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人饶有兴致地看向自己最小的那个徒弟,点点头,温和开口:“你说吧,青阳。”
韩青阳端坐直身,瞥了一眼旁边正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林长老。
他心中冷笑。
我可救不了蠢材。
林长老的权力确实可以在魔都一手遮天,不然衣弦的身份自己也就不会泄露给他了。
可是还是太愚蠢了。
整个环节最意外的一部分,便是零队出面,
零队在魔都做任务,这么大的一件事都不调查清楚。便贸然行动,这不是蠢材是什么?
他斟酌再三,叹气道。
“几年前,林长老的孙子被衣焕年重伤,最终残疾。林长老爱孙心切,做出这类事情其实可以理解。”
韩青阳最终还是决定多少帮对方说一两句话的,不然对方把自己供出来,那就有几分麻烦了。
但他话刚说完,便察觉到主座位的男人明显皱了皱眉。他话锋一转,知道再多说就要引起老师反感了。
“但是,这种方法确实不可取,林长老在职期间劳苦功高,我觉得可以酌情处理。而且,这可能也是一个误会。”
“误会?哦?说来听听。”
韩青阳颔首:“学生曾经得知,新晋作家职业便是衣焕年弟弟这一传闻,便告知林长老。”
“哦,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仅是林长老,你也有份?”吴念冷笑一声。
“吴部长先听我说完。”
“林长老在听闻我说的话之后,当时只是想让手下将衣弦带来了解真相,也并没有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林长老只是为了请衣弦做客,而手下会错了意,所以才导致这样恶性事件发生吗?”吴念看向侃侃而谈的韩青阳,他微微皱眉:“那为何又与裁决会报告上的不一样。”
零队一行人听完,都冷笑着看向了还在那胡扯的韩青阳。
韩青阳朝他们笑了笑,继续“真诚”说道:
“报告确实是我疏忽了,因为给衣先生造成了影响,所以我上报时打算着重处理。这也把衣先生叫来了现场。也是希望能把误会解除。”
衣弦听到这里,还是没忍住看了韩青阳一眼。
我靠,你这编的多少有点太不要脸了吧。
如果昨天晚上白尘不在,事情可能还会更加糟糕。甚至生命危险也不一定。
韩青阳没在乎众人的目光,越说反倒是越流利:“而且,也不能完全怪黄队。衣焕年威名远扬,黄队成员在得知衣弦可能与衣焕年有关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动用些许暴力,但是也都是情有可原。”
韩青阳的话说到一半,耳边突兀的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只见兔子面前放着的矿泉水瓶,已经被她用双手揉捏成了小小一团。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暴躁开口说道:
“呵呵,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你韩青阳还真是能说会道,这么大一个事情到你嘴巴里都成情有可原了。那么如果,我把你……”
“兔子!”姜浅厉声喝道,他摇了摇头。
“干嘛吗?”兔子声音小了下来,她的眼眶有些通红,她此刻才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坐在角落旁那个有些削瘦的男人内心的无力。
衣焕年出事之后,她一直都是有队长,甚至整个零队照顾着。
而衣弦呢。
面对执事这般一手遮天的组织,他就算带着两个朋友来,甚至整个异人盟又能有什么用呢。
没来由的,她感到些许委屈。
如果社长还在的话,以他那护短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弟弟受这么多的委屈。
姜浅心中叹了口气,他握住了兔子有些颤抖的手。他心中何尝不憋屈呢?可有些事情,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事情在没到那地步的时候,他不会出手。
韩青阳暗骂了一声,不着痕迹的看了零队那边方向一眼,这帮寄生虫还真是出了名的难缠。
他稳住情绪,继续开口:
“零队,稍安勿躁。最重要的误会是,据我所知,衣弦和衣焕年无任何瓜葛。 所以整个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一部分责任出在于我,一部分出于林长老,还有一部分出于黄队。”
衣弦听完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他第一反应是,你说这么半天原来是来自首的啊。
可随即,他便明白了对方的真正意图。
法不责众,
这件事在韩青阳口中,本来便只是一场误会,惩罚并不会太大。再加上三方一起承担,执事可能并不会有多大作为。
“青阳,这可都是你一面之词。”坐在主位的男人语气平淡,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捉摸。
“所以我专门带来了衣弦本人,加上叶大师也在此,是否有关系一测便知。”
“只要我们能知晓了衣弦是否与衣焕年有关。不仅可以了却林长老的一桩心事,也能解除了这件丑事的误会,甚至在未来,让衣弦先生不会再碰到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事情的发展扑朔迷离到,已经不是零队可以理解的了,这又是在演哪出啊。
衣弦和衣焕年兄弟关系,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对方如此多此一举,难道只是为了在执事内部公开衣弦的真实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