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在,就不往这里躲了。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不再开口。
阎循想到上次不欢而散,秦淮之对他又有仇怨,不好在留在这里,转身要走。
秦淮之出声道:“阎少,既相遇,何匆匆?”
阎循止步不前,他记得自己让青竹传话,随时恭候,哪能遇到了,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他倒要看看,秦淮之能跟他耍什么花样。
秦淮之瞥见他手臂上的伤,感到不适,强忍胃中的酸灼,“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找药。”
阎循听话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侧身望去,秦淮之印在屏风上的影子,落入眼中。
灯光忽明忽暗,人影忽远忽近。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手臂,一动牵人心。
屋中烧了地龙,阎循心头似白蚁爬过的酥麻,喉间有些燥,转身倒了一杯凉茶灌下。
不自觉地又往屏风后眺去。
不多时,秦淮之拿着一瓶伤药递给阎循,目光刻意避开他的伤口,“这瓶伤药我自己配的,止血祛疤,放心,没下毒!”
阎循不屑道:“祛疤?我一个大男人还怕留疤?”
秦淮之说:“我不喜欢疤。”
“长在我身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也对,没关系,你可以不用药。”说着,将药瓶收了回去。
阎循暗悔自己怎么这么多嘴,伸手抓住秦淮之收回去的手臂,赖笑道:“等一下,先给我止个血。”
秦淮之瞥了一眼他满手是血的手,反手挣脱开,将药瓶扔在桌上,“自己敷!”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官兵搜查的声音,两人慌张地对视一眼。
官兵搜查的动作太大,惊动了在东楼的齐啸林。
听闻有刺客进了香溢来,往后院来了。齐啸林顾不得旁的,只裹了一件大氅,带着人先来西楼搜寻。
鲛君被搜查的官兵赶出暖阁,跟着齐啸林,一并到了秦淮之门外。
齐啸林急切地敲着门,“淮之,睡了吗?”
屋中传来秦淮之慵懒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齐啸林听着秦淮之声音没有异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问:“楼里进了刺客,你房中可有异常?”
“无事,只觉得有些吵,睡不着。”
一旁的官兵不是善茬,猛地敲门,“劳烦秦爷开门,我等要进去搜查。”
“我这……不太方便……”秦淮之略带羞涩。
官兵不管这些,一脚踢开房门,带人冲进去搜查。
只见,秦淮之此刻已经坐在床上,匆忙扣着扣子,起身骂道:“狗东西!”
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带头的官兵,上前查看,正要揭开那人身上的被子。
手腕被秦淮之一把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官兵疼得五官都拧在一起,却不忘摆着架子,“秦爷这是何意?”
秦淮之冷声说道:“你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