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之抱着美人,耸肩道:“不玩了!”
低头不知又对怀中的美人说了什么,美人面上一喜,使了一礼,往珠帘后面去了。
秦淮之领着阎循找了地方,坐下来喝茶。赌场的茶自是比不得香溢来,勉强解渴。
不一会,一个戴着二郎神面具的男子迎了上来,问秦淮之:“这位爷想赌什么?”
秦淮之坐在椅子上,吹了吹茶杯中的浮茶,说道:“五张盐票,我拿两万两银票来赌。”
盐引是朝廷印发,用于食盐的贩运,食盐都是从岭南而来的精盐。
每年盐引的额度都是有严格限制,商人贩运之后,要将存根交给朝廷,多了少了,都要核查。
盐票却不在其中,盐票不能进岭南,用于从西北开采的岩盐,与西南的井中炼制的卤盐贩运。
这种粗盐,色发黄,入口苦涩,甚至带有微毒,不能食用。
盐在染布、冶炼之中,不可或缺。精盐太贵,所以低廉的粗盐成了替代。
每年粗盐贩运的数量,也是有严格的规定,但粗盐的交易,没有食盐那么严苛。
盐票这种东西,虽然不好买,但只要出的起价,还是有办法弄来的。
眼下要得急,秦淮之只能想到来赌坊赌一把,这么粗笨的法子。
男子摊开右手,比划道:“再加五千两!”
“成交!不过,我也有要求!”秦淮之喝了口茶,“就比骰子,比大小,豹子归庄家,但是我要自己摇。”
“这位爷是信不过我们?”
秦淮之放下茶杯,笑道:“连着输了十几把,我怎么还能信得过这里的人。”
男子哈哈大笑,“就依您,这边请!”
阎循拦下秦淮之,“你有几成的把握能赢?”
秦淮之道:“五成!”
阎循气道:“你不如说,你没有把握。”
秦淮之拍了拍他的肩,说:“赌,哪有必胜的局!”
感道秦淮之手下稍稍用了几分力,阎循一下子平静下来。
秦淮之方才连输好几把,等他开赌局,立刻围来不少赌棍。
像这种赌局,是允许旁人加注的。
赌大小,一局定输赢。赢了,是天降横财,输了,是倾家荡产。
与秦淮之对赌的人,随手摇了几下,六五五。
喧声四起,跟投秦淮之的人,哀嚎着站错了人。
二郎神面具下的男人得意道:“看来你输了!”伸手要去拿秦淮之放在赌桌上的银票。
秦淮之挥手道:“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还没开!”
那男人轻嗬一声,收回手。
秦淮之拎起手边的骰蛊,掂了掂分量,轻轻晃动,目光变得凛冽,骰子里加了东西。
挽起衣袖,快速摇晃起骰蛊,时上时下,时左时右。
众人的目光紧跟着秦淮之的手,一刻不敢挪移。
耳力超群的人在旁,就能听得出来,骰子撞击的声音从低沉,渐渐变得清脆起来。
终于,旁边有人不耐烦地吼道:“还磨蹭什么!你以为多晃一会,还能摇出一个六六五?”
话落,秦淮之的手紧跟落下,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