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冷哼了一声,去羊群里找做好标记的头羊。
秦淮之瞪了一眼阎循,边走边说:“明明知道勇哥不高兴,非要当着他的面惹恼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阎循笑了笑,与他并肩而行,“他防我跟防贼似的,一路上对你寸步不离,害得我跟你没说上几句话,我的相思病都快生出来了,不把他支走,我怎么跟你亲近。”
说着把手偷偷伸进秦淮之袖中,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秦淮之抿嘴偷笑,索性停了步子,不远不近地跟阎循并排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把茶砖装进羊背上的布袋里。
阎循侧头看向秦淮之,“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那个奶兄弟认可我!”
秦淮之:“问我没用,你得去问勇哥,他什么想法你心里很清楚!”
阎循哎呦一声,叹息道:“以后只能这样偷偷摸摸了,太委屈了!”
“谁委屈?”
“我委屈!”阎循说,“我被你睡了的事,岭南估计都传遍,用不了几天就该传到中原了,我现在别说进不了你们秦家的大门,就是近身都不行,你说我能不委屈!”
秦淮之气笑了,“又开始胡说了!”
“我可没胡说,句句心腹之言!”阎循说着,手指不安分地揉搓着秦淮之的手心,“菩萨,我这个人很长情的,你要想好,跟我在一起,就别想有朝一日我会放你结婚生子,哪怕我死了也要跟你葬在一处!”
“生同衾,死同穴!”秦淮之对上阎循的眸子,眼角微湿,“你的承诺,我记下了!”
秦勇好不容易在羊群里找到被拴在树上头羊,一回头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怒气腾腾地把羊交给孙九雷,冲着两个人走过来。
秦淮之见秦勇过来,抽了抽手,岂料阎循攥得更紧,皱眉道:“别闹了,一会勇哥过来要生气了!”
“还用等他过来,不是很明显已经生气了。”阎循笑着说,“再牵一会,等他过来的时候我再放手!”
秦勇走过来推了推阎循,没推动,抬头与阎循对视,“少帮主什么意思!”
阎循正了正身子,笑着说:“就是这个意思啊!”
秦淮之担心秦勇吃亏,偷偷掐了一下阎循手背,示意他别乱来。
阎循知趣地松了手,心满意足地说:“秦勇兄弟不肯牵羊,还是我去,谁让我酬劳都收了!”
秦勇等阎循走后,才问:“他说的酬劳是什么?”
秦淮之屈了屈手指,“一个他给我的承诺!”
“什么样的承诺?”见秦淮之不答,继续问,“你信他?”
秦淮之说:“他给的承诺太久,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他!”
秦勇义愤填膺地说:“理他远点,淮之,等这次事成之后,你的仇就报完了,你可以扔下一切世俗,做回个平凡人。阎循他的出身会让你一次次搅进是非中,迟早把你再扔进泥潭里,你清醒一些,他不是你的良人!”
“从我设局杀了秦关明开始,我已经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出不来的!”秦淮之说,“我很清醒,清醒地知道除了阎循这样的人,我不可能有什么良人,我的手上是血,背后是仇,一辈子洗不干净,放不下的!”
“淮之!”
“我已经万劫不复了,还怕什么万丈深渊!”秦淮之笑看向阎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