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南就没一个能打的人吗?”
“怎么没有,你们忘了徐长风!”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如果徐长风跟总镖头比武,我押十两银子徐长风赢!”
“赌瘾犯了是不是,镖局不准赌钱吃酒!”
“我就随口一说,早戒了,早戒了,不会再犯!”
二楼上,秦淮之吹了吹茶杯中的浮沫,问一旁的孙九雷:“你有听过徐长风此人?”
孙九雷想了片刻,说:“没听说过!”
秦淮之抿了口丰州特有的苦茶,苦得他皱起了眉头,漱了口,说:“去打听一下。”
孙九雷颔首,从桌上摸了把冬枣,起身下楼。
暮色沉沉,起了风,比武台四角的旌旗飘动,上面画的玄武显露出来,书的“阎”字张扬威武。
比武台上金卓在与一位少年赤手空拳对擂,金卓拳风如刃,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逼得少年节节败退。
这一场没有方才精彩,四周围得人散了不少。
孙九雷用青枣拦了在楼下议论的几人去路,“兄弟,打听点事!”
孙九雷未在镖局露过面,众人瞧他面生,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孙九雷说:“从外乡来的,也想来应聘镖师。”
众人打量他,确实是习武之人,放下戒备,从孙九雷手里接过冬枣,问:“你想打听什么?”
孙九雷开门见山道:“你们刚才说的徐长风是谁?”
一人惊讶道:“你不知道徐长风!你不是朔南人?”
孙九雷摇头,“我是石州人。”
“难怪!”那人咬了口冬枣,“徐长风是朔南有名的土匪头子,祖上是开武馆的,功夫本事在朔南城,他说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孙九雷疑惑,挑眉问:“这样的人怎么当了土匪?”
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那人对孙九雷知无不言地说:“被逼的呗!三年前他得罪了知州府的二公子,带着武馆的十几个兄弟在白马山落草为寇,二公子寻机报复,率兵剿了他几回,次次都被徐长风打了回来,二公子见不是他的对手,这两年没找过他麻烦。”
白马山地势险峻,徐长风能打赢官兵,除了身手不凡,谋略应该不差。
一旁年长些的人低声补充道:“徐长风当了土匪,没动过山下百姓,基本上靠打劫商队为生,他们不给知州府送银钱,府衙也拿他们没办法,徐长风的势力渐渐大了起来,寨子里少说有三四十人。”
三四十人可不少,孙九雷沉声道:“府衙的兵马打不过,他们没请守军帮忙剿匪?”
“请过。”年长之人说,“九州的守军大多什么德行,你也知道,跟土匪没什么两样,山下的百姓见到他们,都躲进山里,顺道给徐长风报信,守军去了两回都扑了空,又没捞到好处,索性不去了。”
孙九雷打听得差不多,跟几人道了谢,回去复命。
秦淮之听了孙九雷回复,把玩着知州府送来的白玉盏,说:“如此看来,徐长风为人刚正,倒是个可用之人!”
孙九雷迟疑道:“秦爷要收拢他?”
秦淮之颔首,嗯了一声。
孙九雷闻声,摩拳擦掌道:“三四十人,不难对付,秦爷只管下令,让我们兄弟打上山去!”
秦淮之见他兴致勃勃,转瞬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打上去只会得罪于他,既然要将他们收为己用,不如投其所好,另谋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