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循单手落下的短刃压的徐长风有几分吃力,虎口隐隐作痛。
徐长风撤后一步稳住身形,大喝声中双臂腾起,硬生生将阎循顶了出去。
徐长风自幼习武,体魄远超常人,平日可负力三四百斤,却没想到阎循单手就能将他逼的差点难以还手。
短刃争的是险境,近身多用诡诈之术。
但阎循不是,他行招光明磊落,用短刃图得是干净利落,快战快决。贴身近战,几乎不给徐长风留有回旋的余地。
每一招,徐长风应对的都很吃力,双刀再一次格挡住短刃的攻势,手背上青筋暴起,脸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
他想赢阎循,赢了这个少年将军,人间的杀神。他还想跟随阎循去石州,去杀敌,去除恶,去当个英雄。
为了取胜,徐长风将沈通的警告抛诸脑后,双刀并行左右横劈,刀身带风,出手都是狠招,看似杂乱无章,却进退有度,分寸有握。
阎循侧身闪过,嘿嘿一笑,说:“呦,动真格了!”
徐长风回身道:“侯爷,得罪了!”
擂台下,沈通吹了吹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这下没得看了!”说着一把扯过身旁的孙九雷,问他,“你觉得侯爷几招能赢?”
孙九雷摊开五根手指,“跟侯爷斗狠,没人逃得出五招!”
“五招是跟我打!”沈通将他两根手指合拢,“啧啧,对付他,三招足矣!”
北风卷动旌旗,猎猎作响。
徐长风右手奋力落刀,“砰”地被短刃挡了下来,阎循此刻近在眼前,徐长风左手迅速改了反手持刀,对准阎循腰间,如疾风般横扫而来。
阎循半眯眼,不退半分,空手握拳,一拳打在徐长风腹部,徐长风后撤两步,左手刀势未停,继续砍向阎循。
阎循未动,刀尖划破他腰间的里衣,横扫而过。
二楼的秦淮之猛地站起身来,扶着栏杆望去,煞白脸色。
阎循感觉到侧后目光灼灼,霎时抬首望向秦淮之,一笑,说:“没事,只是划破了衣服。”
说罢,顺着破损的地方撕开里衣,将腰腹紧实完整的皮肉堂而皇之地展示给秦淮之看,笑得很坏。
秦淮之轻声骂了句混蛋,坐了回去。
不知情的人只当阎循在炫耀,沈通跟孙九雷对视一眼,微微皱眉,无言相说。
他们已经没法正眼瞧自家侯爷了。
徐长风深吸两口,缓和之后,趁着阎循还未回神,踏步上前,右手刀锋直冲阎循面门。
阎循微微侧身,刀光在他眼前闪过,不给徐长风反应的机会,抬手握住徐长风的手腕,嘎嘣一声过后,长刀哐当落地。
阎循蹙眉,对他道:“只是输了一招,你急什么!”
徐长风双目猩红看向阎循,确实是他急于求胜,疏忽大意。但只要他没认输,就是没输,于是忍着痛抽出手腕,没断,只是脱臼了。
“请侯爷赐教!”徐长风垂落右臂,昂首咬牙说道。
阎循为之动容,却并未心软,在徐长风攻过来时,短刃劈偏了刀口方向,等徐长风身形靠近后,一拳落在对方面门。
徐长风口吐血沫,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尝试了两次,没有起来,这回他没力气了。
阎循扯了扯袖口,蹲下来对徐长风说:“我生平最讨厌土匪,招安书不过是我看在淮之的面子上写的,你今日让我对你另眼相看,若你往后跟你那帮弟兄们本本分分,你们当过土匪一事,我既往不咎。”
徐长风一阵猛咳,平复之后,真诚感激道:“多谢侯爷!”
阎循起了身,看向沈通,给他使了眼色,沈通会意,立刻跳上擂台,扶着徐长风去后堂休整。
秦淮之此时已经下楼,抱着阎循的外衫站在廊下,等他过来,赶忙给他穿衣御寒,轻声说:“不过是比试,下手未免有些太重了!”
阎循系着领口的盘扣,微微仰头说道:“得给他些教训,免得他以后再生事端,接下来有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想收服他们这群人,你的怀柔不够,还需要些震慑。”
秦淮之点了点头,帮阎循整理好衣裳,说:“走吧!魏大人还在门外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