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尔带着玉壶春瓶离开后,秦淮之问徐长风:“你也觉得我是个善人?”
“是!”徐长风垂首,诚然地说,“秦爷是我见过最心地善良的人,没有秦爷,我跟兄弟此生都只能在白马山上当土匪!”
秦淮之沉吟片刻,不住笑起来,说:“但愿接下来,你还会这么觉得!”
徐长风不解秦淮之话中之意,自白马山初见,他对秦淮之的印象,无外乎风光霁月,温文尔雅,跟着秦淮之的数月来,没见他跟人红过脸,即便魏明将他与阎循的关系添油加醋地胡乱捏造,秦淮之都可以一笑而过。
徐长风实在想不出,秦淮之能做出怎样恶毒的事!
松鹤堂的瓷器身价倍增,尤其是陈驰与江问年烧制的,涨了百倍不止。
秦淮之不砍价,卖家说多少便是多少,没人摸得出秦淮之能承受的最高价位。
权贵富商都想大捞一把,私下争相购买,抬高价格。
其中有田凌不敢得罪的人,田凌吃着哑巴亏,咽不下去。
花朝节前一日,秦淮之包下幽州城中最大的酒楼望江楼,命人贴了告示,要在花朝节当日,在望江楼中竞拍松鹤堂的瓷器,想出手的人,都可以来望江楼登记。
望江楼中,负责掌眼鉴别的钱水生一天一夜没阖眼,眼睛酸又涨,困得打哈欠,好不容易趁着空档揉了揉眼睛,松开手时,眼前的东西让他腾地的一下站了起来。
钱水生不认得来人,但他放下的东西,钱水生不陌生,是田凌出师时烧制的四君子。
钱水生黑了脸,说:“天赐坊的东西,不要!”
那人一脸痞笑得瞪着钱水生,搓手道:“谁说是天赐坊的,你好好看看底上印的是什么窑口的章!”
钱水生不看也清楚,上面是松鹤堂的印章,出于私心,钱水生不愿田凌的四君子入场,踌躇不定,想着如何拒绝。
那人看穿钱水生的想法,指着钱水生,抬声冲着后面排队等鉴定的人说:“诸位别排了,这人压根不识货,我手里的瓷器明明是松鹤堂的货,他非说是出自天赐坊!”
钱水生怒喝道:“你的东西出自松鹤堂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那人打断了钱水生的话,“外面告示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是出自松鹤堂的瓷器,都可以拿来拍卖,我手里的四只杯子既然是出自松鹤堂,你为何不肯同意我进场!”
吵闹声惊动了徐长风,提着剑走过来,问钱水生:“怎么回事?”
钱水生侧过身,小声道:“是田凌的四君子,上面盖的是松鹤堂的印!”
“没有认错?”
钱水生摇头,“不会错!”
徐长风亮了亮嗓子,平心静气地对那人说:“抱歉,方才是个误会,按照告示所示,只要是松鹤堂的东西都可以入场竞拍,这位爷跟我走便是!”
钱水生一听,忙将徐长风拉到一旁没人的地方,说:“这人明显是田凌安排来找茬的,你怎么还能让人进去?”
“田凌找我们的茬?”徐长风笑了笑,说:“秦爷等的就是他,他亲自送上门来自讨欺辱,我们怎么能将人拒之门外!”
田凌命人人送了四君子来,他本人自然会到场。
秦淮之让人打听过余成岁的喜好,花朝节一早,带着厚礼去求见余成岁。
到了余府,管家没让秦淮之进府,先收了礼让秦淮之等通传。
春日暖阳晒的人全身暖和,秦淮之坐在府衙门外的石阶上,懒散地伸着懒腰,一点不顾及旁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