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器局花了半年时间,按照西洋火炮图纸改造出一台火炮,顾惜北带着百官去靶场看火炮威力。
对比过西洋火炮,靖国火炮的威力不值一提。
顾惜北问群臣:“我朝的火炮能抵挡西洋人的火炮吗?”
四下噤声。
顾惜北拍了拍炮身,又说:“军器局造不出西洋人的火炮,东施效颦做出来的东西,都比我朝的强,他日西洋人来了,用什么抵挡西洋人!”顾惜北垂眸睥睨群臣,怒喝道:“用你们的尸体吗?”
龙颜大怒,群臣乌泱泱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经此一事,顾惜北下旨两件事:
一、解海禁,开海市,造海船,允许西洋商人在海市交易。
二、军器局为海防营打造火炮、火铳,以防西洋人带兵来犯。
*
阎循请旨回京的奏折,顾惜北准了。
得了旨意,阎循与秦淮之回京,身边没带兵马,只有亲信。
上朝第一日,不等百官发难,阎循拟了人选,将手中兵权分了出去。
阎循拟定的领军之将,中原人与云幽人参半,让他们相互制衡、互相监督,让文武百官无话可说。
阎循在京中住的宅子,原本是西南王在京中的府邸,被顾惜北赏赐给了阎循。
阎循下朝回府,秦淮之还睡着,天热露着半截身子在外面,齿痕与吻痕斑驳交错,阎循褪了衣衫,上床将人揽入怀中。
秦淮之似醒未醒,眯眼瞧他,“累了!”
阎循用鼻尖蹭他脖子,“睡吧,等睡醒同你商量件事。”
秦淮之蚊声嗯了下,往他怀里一靠,转瞬又去会周公。
二人睡到傍晚才起身,秦淮之睡了一整天,腿还在抖。
也怪他,回京的路上,把阎循这头狼饿久了,得了机会将他叼回窝里,可劲吃。
秦淮之坐在阎循腿上,靠他怀中,由着阎循喂了碗粥,缓了些气力,问道:“你要同我商量什么?”
阎循将下巴放在秦淮之肩上,轻声道:“成亲!”
秦淮之不会怀疑阎循跟别人成亲,侧头看他,阎循眸光坚定,带着温温笑意,便说:“你与我成亲,是离经叛道!”
“离经叛道才是我!”阎循笑,“郎君可愿同我行,离经叛道?”
秦淮之凑到他耳边,道:“我愿意!”
靖国男风常见,无外乎偷偷养在宅子里,或是去花楼找小倌寻快活。
阎循与秦淮之要在京中成亲,堂而皇之广邀宾客赴宴,此等事旷古未有。
礼部跟御史参阎循有悖人伦、伤风败俗的奏折快堆成山,顾惜北为给言官一个交代,停了阎循的职。
正好,不用阎循上朝,每日忙着筹备婚事。
言官御史见阎循不思悔改,再参阎循,后来的奏章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没过几日,阎循与秦淮之在酒楼宴请以前漕帮的弟兄,酒宴刚散,二人从雅间出来。
忽地,秦淮之听到楼下议论二人。
“我听闻御史们参阎循的奏折,陛下一个都没看,是有意包庇阎循,默许他跟秦淮之成亲!”
“到底不是亲兄弟,若是亲兄弟能同意吗?”
“以我看,陛下此举不简单!”
“此话怎讲?”
“你们想想,秦淮之的家产富可敌国,他是秦家独子,又无子嗣,若他与阎循成了亲,他的银子不都是阎循的,陛下想要银子,阎循能不给吗?”
“这秦淮之会不会是被逼着与阎循成亲?好好一个大男人,又这么有钱,怎么会想不开,跟个活阎王在一起!”
“秦淮之当年是被阎循从郴州大牢里捞出来的,说不准真是被逼的。”
楼下人小声议论着,你一言我一语,以为别人听不见。
阎循听得脸色铁青,秦淮之摇着折扇与他并肩而行。
楼下的人瞧见他们下楼,当即敛了声,不敢多言,都瞧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