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物资过明路的问题，便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t市哪儿有以物换物的地点？”

赵乐下意识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悦初姐，你想去黑市？”

悦初不明所以，“t市没有官方组织的市场吗？”

“本来是有的，但是物价一直不稳定，市场发生过很多次冲突，几次流血事件后就关停了。”

物以稀为贵，一方漫天要价，买不起的自然要想别的路子，偷盗物品还可以追回，人命却只有一条。到最后，死的人比买卖的东西还多，市场开着还不如关掉。

赵乐知道悦初家困难，终是不忍心，“其实种植园附近的凉仙村有个以物换物的地方。”

凉仙村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是去往种植园的必经之路，随着种植园的建立，每天有不少人经过，慢慢的就形成了黑市，对外宣称是村里的集市。

因为是自发形成的，规模不算大，一直也没出太大乱子，军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悦初和赵乐道了谢，想着过几天去一趟凉仙村，回来就可以给赵乐一些大白兔。

晚饭异常丰盛，家里没外人，白皋从空间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晚上几人在空间别墅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美美的一觉到天亮。

之后三天悦初和白皋两人零元购了t市周边十几个服务区，除了吃的用的，顺带收了不少汽油、柴油。

这些东西悦初准备拿到黑市上，给空间的东西过个明路。

还有两天就是农历新年，黑市上卖的还有红纸、毛笔和冻成冰块的墨汁。

悦初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卖家具的。

“你这儿有家具？”

卖家看了看悦初，虽然遮得严实，可听着声音中气十足，应该是个富裕的。

“有有有，您要什么样儿的？”

“您有什么样儿的？”

商贩说了几样，都是普通的床，简易书桌、书架，这种东西材质普通，甲醛含量还超标。

见悦初皱着眉不说话，商贩咳嗽一声，“您要真心想要，我这还有上好的木质家具，不过那些价格高些。”

“高出多少？”

商贩伸出手，比了个五，想了想又翻了一番，意思是比普通家具贵十倍。

悦初觉得离谱抬腿就走。

“妹子，你怎么不杀价呢，不按套路出牌啊。”商贩急忙拦在悦初面前。

悦初眼皮都不抬，“都说买的没有卖的精，看你的开价就知道你不诚信，没杀价的必要。”

商贩一拍大腿，“哪个不诚信哟，天灾前我也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要不是这鬼天气，哪里用得着出来干这买卖。我们村里有一户前段时间才得了些好家具，正托我往出买，妹子你要是诚心要，我给你们牵个线，你给我一成的中人费就行。”

“他那家具什么成色？”

商贩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下，悦初越听越觉得像她们家丢的那些。

悦初拿出一包盐，想了想又加了一包白砂糖，“这是我的定金，你让他把东西给我留住，年初一到这儿交易。”

新年大过天，不管是不是她家的家具，都等过了年再说。

商贩看悦初出手如此大方，连连应声，生意也不做了，马不停蹄回了家。

悦初又找了几个贩古董的，约定好年初五，一手交粮食一手交古董。

又去了几个摊位，竟碰见了赵乐。

“悦初姐，你果然来了。”

赵乐估摸着悦初会来凉仙村，正好最近轮岗到临近几个村子，便一直带队在附近巡逻。黑市上喜欢坑蒙拐骗的黑贩子都不敢出来，悦初今天遇到的确实都是比较老实的商贩。

不过这些赵乐都没和悦初说。

悦初从登山包里抓了一大把糖，“喏，刚换的，新鲜热乎的大白兔。”

赵乐摇摇头，“心意领了，还是留给凝凝吧。”

悦初非要给，赵乐拗不过，最后给自己和队里的士兵一人拿了一颗。悦初想着来日方长，以后再多给些也是一样的。

告别了赵乐，悦初准备回去，白皋从空间出来和她一起往回走。

走了一会，白皋突然回头，盯着远方。

“怎么了？”

“极寒龙卷风。”白皋抬手一指，“那个方向。”

悦初顺着看过去，隐约能感受到气流，那个方向是......

“赵乐！”

悦初记得很清楚，刚才赵乐一行人离开时走的就是那个方向。

悦初想去追，白皋厉声道，“进空间去。”

悦初拉着白皋的袖子，“救救他。”

白皋化作一道白光离去，悦初闪身进了空间。

龙卷风里夹杂着大量沙石、雪块、树木，白皋虽然不惧寒冷，可在强大的气流下也用尽全力才稳住身子。

白皋最终带回的是赵乐的尸体。

零下一百度几乎瞬间要了赵乐的命，他脸上还保留着看见龙卷风时惊惧的表情，整个身体僵直，手里紧紧攥着那颗大白兔。

悦初在空间里痛哭，如果不是为了她要去黑市，赵乐不可能在这里出现，是她害死了赵乐和那4个士兵。

悦初哭的几乎晕厥，白皋不忍心，一个手刀把她打晕，瞬移回3号别墅。

和高玉梅交代了前因后果，白皋又去凉仙村找剩下的士兵遗体。

悦初醒来的时候，肖旭已经回到了10号院。

“老公，赵乐死了，是因为我才死的。”

肖旭把悦初搂在怀里，“不怪你，这是天灾，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2X25年1月28日，年三十，深夜。

悦初和白皋瞬移到烈士陵园。

两人挥舞着铁锹，挖开8米多厚的积雪，为赵乐和他的小队挖了5个坟茔。

白皋从空间拿出水果，点心，鲜花摆在墓前，悦初依次上香又烧了许多纸钱和金银元宝。

悦初把大白兔融化，倒进碗里，每个墓前摆了一碗，赵乐的墓前摆了三碗。

“赵乐，悦初姐给你的大白兔，吃饱了再走。”

悦初拿出充电的走马灯放到墓碑前，“大胆的往前走，别怕，悦初姐给你们照路。”

寒风咧咧，悦初和白皋席地而坐。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

“白皋，我不是做梦吧，天亮了？”

东边，太阳拨开云雾，缓缓升起，绽放出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