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郑家老婆子入京了,去告官了吗?”
刘婆子小声道:“我正想和小姐说这事,今日上午聂大人来了,说那郑老婆子已经去应天府报官了,告的是郑准失踪,夫人很生气,怪聂大人没有告你和长公子谋杀!”
傅明月心道这聂标倒是比他妹妹精明多了,当朝的律法民告官无论有无证据都得先挨一顿打。
如今翠云和车夫已死,府里但凡知道点内情的下人也不敢出头,郑准那老娘无凭无据的告官命能不能保住命都不一定,按失踪这个由头她还可以四处闹一闹。
刘婆子又讨好道:“那婆娘四十多岁,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粗鄙妇人,告官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就是想借此败坏小姐名声。”
傅明月冷笑一声,聂标费了这么大周折绝不会只为了败坏她的名声,聂标的目的是冲着兄长去的,这朝中官员哪个对兄长不是又恨又怕,因这张良案弹劾他的奏折都堆满皇帝的案头,皇帝却留中不发,如果能借这个案子生事,设法坐实傅九萧一个滥杀无辜平民之罪,就算皇帝不罚也不行了。
“这郑家婆子如今住在何处?”
“找了郑准的同乡安排的住处,就住在兴业坊一家卖豆腐后边的一处民宅。”
郑准是淮西人,在京城的同乡不少,和他相交的都是学子,还有几个在太学的,傅明月能猜到一些聂标的意图了。
刘婆子又等了半晌,见她不吭声,以为她不信:“奴婢如果说了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
里面的人却不接话茬,冷声问:“我再问你,我以前还在聂氏院子里的时候,聂氏从不带我出门,连亲戚都不让我来往走动,当真是父亲嘱托还是聂氏自做主张。”
刘婆子忙道:“老爷确有嘱托,但夫人也乐得顺水推舟,怕您抢了大小姐的风头也不想让你学会这些人情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