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仆妇从厢房里抱出一床床被血染红的被子,整个院子都飘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傅云雪用帕子捂着鼻子走进了内室,这里的血腥更重了。
有下人撩开了帐子,床上的聂氏脸色青白,血色全无,仿佛被了抽干了生气。
傅云雪低唤了一声:“母亲。”
聂氏好一会才睁开了眼,伸手去抓傅云雪的手:“我要见……要见……你父亲……”
傅云雪皱眉道:“母亲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与管家那下等人私通,一个野种,你又如何指望父亲会来看你,还连累了我与弟弟。”
她知道父亲是为了弟弟的前程才没有休弃母亲,如今这野种没了,倒是好事。
聂氏蓦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傅云雪:“我没有与人私通,是傅明月这个贱人害我的,你当日没了清白,也是傅明月这个贱人害的,这贱人不死,你我还有你弟弟必不会有好日子过,趁着傅九萧入了狱,那徐应知如今也明哲保身,未再去她院中,眼下正是除去她的好机会。”
傅云雪的指尖掐进了肉里上,一想当日之耻就恨不得食之肉喝之血,只是她之前有傅九萧和徐应知护着,苦于没有机会:“她院中侍卫重重,只要她不出来,只怕难了。”
聂氏深知女儿自私,又道:“你深得皇后信任,傅明月一死,你本就是傅府嫡女,嫁给徐应知做个正妻并不是难事,他徐家能抗旨不成?”
傅云雪心中 一动,徐应知本就该是她的夫君。
聂氏的目光有如鬼厉,怪笑道:“去找你舅舅,他当日不是在湖中捞出一具男尸吗,不是郑准能是谁,倘若不是傅明月杀的也是傅九萧杀的。”
傅云雪心中一动,她是亲眼看见傅明月和郑准奔出城的,结果郑准不明不白的失踪了,若说这和傅九萧兄妹没关系,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