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金殿上眯眼打着他，年轻的臣子站在琉璃灯下，他虚弱的厉害，站了不一会额头便都是汗，却又仍旧站的笔直，身姿高拔挺阔，从容冷静。

这些年无论天启帝如何逼迫摧残他，他似乎都是这副万年不变的冷清模样，时间久了便越发让天启帝害怕，总觉他会在那一天领着西南军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多保重，做什么决定之前多想想婉婉，她还未出阁需要你的照拂。”

年轻的臣子还是那样恭顺，恭声道：“臣记下了。”

萧行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好一会了，冷风刮在脸上像冰刀子似的，转头便见公子从风中走来，他提着灯笼在一团光影里，脸色虚弱苍白的如同这夜里的风雪，时断时续的咳嗽逼的不时弯下腰。

萧行心上前接过宫灯，果真是让您去西北大营吗？

他点了点头，萧行一扫见他手上的帕子有不少血丝，去西北大营更是要殚精竭虑，这身子怎么能扛得住，急道：“给解药了吗？”

他冷笑一声：“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可能给解药。”

他又吩咐道：“你速去请先生们和元让到老地方议事。”

傅九萧浑身冷透了，回了家换了身衣衫，嬷嬷听了动静送来煎好的汤药，“长公子先把药喝了。”

“婉婉睡下了？”

自她回到自己身边，她看看死死的，吃饭喝药是一顿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