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庄子里倒是一派祥和,冰雪消融,河边的桃树已经冒出些新鲜的绿芽,庄里已经在准备来年的种子。
今日天气极好,出了太阳。
傅明月吃过早膳便跟着丁伯去了河边钓鱼,坐了大半个上午,丁伯这边终于咬钩了,是一条大青鱼。
傅明月笑道:“中午有鱼吃了。”
“你爱吃鱼吗?”
傅明月点了点头,“徐应知也爱吃。”
丁伯笑眯眯的,又道:“元让待你好呢,你不要欺负他。”
傅明月嘟嚷道:“我哪能欺负他,分明是他在欺负我,您真是偏心。”
“他想见你呢,又怕被人察觉,只敢大半夜的冒着风雪来,京城离这里一百多里地,多危险,你还把人气跑了。”
傅明月哼了哼:“是他小气。”
丁伯笑着摇了摇头,纵容的很。
傅明月半天才钓上一条小鱼,但也高兴的很,她取了鱼又重新挂铒扔回了水里,一转头就见丁伯正凝视着自己,目光深沉悠远,像是在看自己,好像又是在她的身上找谁的影子。
傅明月心中一动,傅丰也曾这样看着她,不过是在她的身上找寻母亲的影子,那丁伯呢,庄子里的人说因为他的妻子早逝,所以他才白了头,身子也不好。
她刚想提母亲的名字,忽的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主子。”
来的是丁伯的长随路庄,他像个影子,没事的时候傅明月都看不到他,但凡有危险他就会第一时间出手。
丁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傅明月笑道:“说吧。”
他道:“太后死在行宫,流匪本想以她为质,闯进了行宫,是吓死的,徐世子已经去了西山行宫接太后灵柩回京。”
丁伯点了点头,又问:“是谁杀的?”
路庄沉声道:“朝廷发出的檄文指向刘义。”
傅明月听着这话便明白了,这是故意栽赃到刘义身上的,大燕就算名存实亡,但还是名义上的正统,杀一后宫的老妇人,刘义不仅是谋反,而且是脸面都不要了,这种小人行径怎可能号令群雄,又怎可能让天下信服。
丁伯只是淡淡道:“嘱咐京里的人多盯着些,有事速速来报。”
傅明月心中一动,徐应知这个时候离京,就不怕京里有人有异心闹起来?
转念又想林子的那两万私兵,武安候又还在京里,徐应知不是这般鲁莽的人。
丁伯挥手让路庄下去,路庄看了一眼傅明月,又轻声道:“世子说,若是有异,他必会传信让您入京,到时候带着姑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