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安仿佛等了一个轮回。
他想到自己在张家,日日舔着一张脸,站在这个弟弟的后面,讨好着。
张云池说他,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一切,可是明明,他一无所有。
本以为一再忍让,努力做好事情,就能得到张家的认可。
能在张家,有一瓦遮雨,有一砖挡风,他就满足了。
谁知道,自己真心对待的“家人”,将自己推进无底的深渊。
张云池静默,嘴唇紧紧抿着。
行人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突然,柳城吐出一口血,额头上的青筋暴凸。
柳城的异样,吸引了更多的人,赌坊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让开!”
此时,张家的马车,被围堵的人群,挡住了去路,马夫大声地驱赶人。
很快,他们让出了一条路,马车顺利进去,停在了赌坊的门前。
管家扶着张寒阳,从马车下来,其他的掌事,也纷纷下了马车。
张寒阳走到张云池的面前,喘息了许久,才平静了下来。
“你这个逆子,看你做的什么事,气死我了。”
“我……父亲,快救……”
张云池想逃离控制,艰难地抵抗着脑海中,柳城的声音。
没等他说完,啪的一声,张寒阳扇了张云池一耳光,因为太愤怒,打的力气很大。
张云池耳朵嗡嗡响,半天脸,肿的老高,原本要清醒的意识,被打没了。
柳城看到张韩阳,触动了第二个命令......
“爹,听我说。”
张云池的脸上,恢复了平静。
“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狡辩!混账。”
张云池仿佛没有听到张寒阳的话,语气有点木讷,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爹,我杀了张慕安,他并没有跟你的小妾睡觉,是我故意陷害的。”
“天呀,张公子这是疯了吗?”
周围开始指指点点。
张寒阳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好儿子,说了什么。
张云池没有等他爹说话,语气像是读书般,一字一句地读出来。
“张慕安聪明,处处压我一头,我害怕他抢了我的位置,所以,在他回来,准备燕州参与家族任免。
我给他下了软筋散,安排人,把他扔在你的小妾房间,然后引你前来,抓奸在床。”
啪!张寒阳抖着手,没有忍住,再一次抽了他一耳光。
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
张寒阳仿佛没有听到,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一板一眼继续说道。
“你不该把他领回家的,一个青楼之子,凭什么做长子,凭什么跟我抢,张家都是我的,我恨他!”
“你闭嘴!”张寒阳捂着胸口,胸闷得仿佛呼吸不上来。
“半个月前,我还伙同柳城,将疯了的张慕安打的半死,扔在了荒郊野岭,这会他应该是白骨一堆了吧……他罪有应得。”
“你……你……你这个逆子,我……我打死你。”张寒阳气急败坏,老脸一阵臊得慌。
他抡起拳头,对着张寒阳就打。
家丑不可外扬,他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全说了出来。
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张云池不闪不躲,任由张寒阳对他拳打脚踢。
他的眼神开始挣扎,肩膀不合时宜地左右摆动,仿佛有人拿着枷锁把他捆绑住,他急于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