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砾平和彭不惊一天都在素秋院混过去了,到了晚上才回各自的院子。
夜色深沉,彭不惊却没有多少睡意,去书房,点起灯,铺开空白的画卷,把宋砾平穿红衣的样子画下,浅笑的、局促的、安静的,一连画了三张,都没有停笔的意思,不知疲倦,他陷在自己画的牢笼,笔下的人越生动,他心上的痕迹就越重。
……
宋砾平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想睡觉的T10烦的,恨不得给他一个小闪电,但想想劈小闪电的后果,它放弃了,“你实在想他,就去找,不要在这边碍眼”。
T10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宋砾平麻溜爬起来,连个灯笼都没打,就走了,T10咬着自己的小手,摔,它没让他真走呀!以后,总不能都是他一个统睡吧。
宋砾平借着月光往吹枝院走,刘辉蹲在树上,不知道该不该拦着,这大晚上的,虽说话都说开了,但……,出事了,夫人肯定要找他的。
远远就看见彭不惊屋子里的灯了,真好,大家都睡不着,宋砾平一心往前面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窜了出来,“灼哥~”。
我X,宋砾平反射性一通王八拳,等黑影猝不及防,被打趴下,宋砾平睁开眼睛,才发现是秋千星,“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
“灼哥哥,不是也没睡吗?”,秋千星瘪着嘴,有些委屈,看宋砾平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只能自己拍拍灰站起来。
宋砾平被他一声哥哥,喊的五味杂陈,白天还不觉得,到了晚上,越是鸡皮疙瘩掉一地,他这辈子就算弯了,也不和装卡哇伊的男人和解。
宋砾平默默拉开和秋千星的距离,秋千星目光闪了闪,“灼哥,我告诉你一个彭公子的秘密,他居然带女子回来,光天化日,那女子穿着轻薄的红纱……”。
要不是那个光天化日之下的女子就是自己,宋砾平还真信了他的邪,“哦,那他太过分了,你让开,我要找他要个说法去”。
宋砾平绕开秋千星,逃也似的,往彭不惊亮着灯的房间奔去。
黑暗中,秋千星收敛了笑意,哎呀,灼哥哥,好像真的变了很多,都不好骗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在糟老头那边收到钱。
这厢,宋砾平推门而入,立刻就把门关上,生怕对上秋千星,彭不惊被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笔下那朵口衔的桃花晕开了颜色,他下意识把画藏起来。
“你藏什么东西?”,宋砾平眯着眼睛,打量他。
“没什么,我练字”,彭不惊面色不改。
宋砾平才不信他半夜不睡觉,就是起来练字,趁他不备,一把夺过画卷,彭不惊怕画卷被毁坏,不敢用力,就被宋砾平这样轻易夺了过去。
徐徐展开的画卷中,男子披散着头发,额头上贴着花钿,眼神疲懒,脸颊红红,是醉酒的朦胧,他攀着斜生的花枝,张口衔去桃枝上的桃花,宋砾平啪的一声,把画卷合上。
“我今天有穿这么少吗?”,宋砾平拿着画卷敲在彭不惊胸口,画上的男子,上身就穿了一层红色纱衣,他该感谢彭不惊还给自己画了裤子吗?
“平哥儿,你别生气”,彭不惊低眉顺眼,认错倒是快得很。
宋砾平对彭不惊画图这件事,倒没有多在意,嗯,也不过如此,就是,就是,能不能找个私密点的地方画,他不想再社死一遍。
想到有一天洪锦拿着这画来问自己,宋砾平就,别活了,让世界再毁灭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