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若水道:“必然还有伯母。”
云未杳道:“那时父亲与母亲原本互不相识,只因天天在山里乱逛,到底还是碰上了,且还都找到了洗髓窟的入口。父亲和母亲争着进去,结果……”说到这里,云未杳竟自笑了。
湛若水道:“结果如何?”
云未杳笑道:“虽说父亲医术了得,却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母亲却是个武学高手。是了,母亲那时便已救下了三娘。三娘后来与我说,母亲与父亲争执不下,一着恼便将他打进了洞!”
湛若水听罢只觉好笑,原本只以为她父母皆是世外高人,不想竟如此有趣。云未杳又道:“父亲虽没有武功,却有很多防身的东西,母亲轻易就不敢进去了。她便与三娘堵在洞口,想的是把父亲饿晕过去再进洞。”
湛若水只是笑,云未杳道:“母亲便在洞口等了十余日,不想父亲这一去竟是没有音讯了。母亲便慌了,不知道是父亲跌下去是受了伤,还是真的饿死了,便再也顾不得,赶紧与三娘下了洞。三娘跟我说,母亲那时便已动了情,是以只想将父亲饿晕,可不想将他饿死。哪想她进了洞后……”云未杳说着抿唇一笑,又道:“见到的却是父亲坐在洗髓窟内练辟谷之术,面色好得比掉进洞之前还好。母亲提心吊胆许多天,父亲却在洞内逍遥,气得当时便给他十几个耳光,直将父亲打懵了。”
湛若水看云未杳说得眉色飞扬,暗道:原来这打耳光也是有家承渊源的。云未杳哪知他心中所想,径自道:“后来,父亲明白了母亲的心迹,他其实早有此心,便结为连理,在阆山筑室而居。再后来,便有了我。再后来的事,我原来跟你说过。”
湛若水听她的声音越来越消沉,便知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欲要安慰,终是勉强,只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云未杳不语,湛若水亦默默的,任时光悠悠缱缱地逝去。又不知过了多久,湛若水惦记着孟飞之事,不敢在窟中呆得太久,便道:“我们先出去罢!”云未杳点头而允。
出了洗髓窟不多久,孟飞也自镇上归来,因悄向湛若水道:“弄姑娘应下了,定在明日未时一刻。”湛若水应下了,心中自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