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甜食吃多了宝贝?”褚斐然开着玩笑,起身来到陆晚星身边把手搭在了陆晚星的腰上:“这里的肉肉快掉下来啦。”
褚斐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竟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四周的空气突然安静,镜中陆晚星的脸渐渐黑了下来。原本勾起的嘴角也慢慢失去了弧度,她冷漠地看着镜子里的褚斐然,又看看自己的腰身。
什么意思?
现在连褚斐然也开始嫌弃自己了?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
霎时间陆晚星抓起褚斐然的手狠狠甩开,怒目圆睁地看着褚斐然愤恨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变成这样?”
“……”褚斐然摊摊手,不可置信地尴尬笑道:“不是,你怎么啦?怎么这么激动…我是说……”
“不会说话就别说!”陆晚星的敏感情绪上了头,顿时也没了心情试衣服,她用力把裙子扔在了地上,干脆也脱掉了上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用得着褚斐然说吗?
她当然有自知之明了!
现在就是觉得自己又胖又丑!
原本以为能好好谈一场恋爱,结果褚斐然却搞出这种烂事!害得自己也变成了如此这般的丑陋样子!
那些黑暗的负面情绪在陆晚星的胸腔里反复着,慢慢将她吞噬。
可这件事原本就是无解的,两人之间的任何一点小小的争吵,最后都会归咎于褚斐然的错误选择。
她们俩,实际上早已无力回天。
“不是,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是我敏感吗?你也不看看你干的那些破事!都是它们害的!”
“……”褚斐然被陆晚星这句话噎住,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这几个月她们就没过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褚斐然停止了可怕的想法,用力闭了闭眼睛,强行把情绪压制了下来:“我们今天还出去吗?”
“什么意思?你又要去陪她了是不是?”
“陆晚星你这么说话真的有意思吗?”
“没意思!特别没意思,和你褚斐然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没意思的事,分手!”这已经是陆晚星的第无数次说分手了,每次提出分手都能换来褚斐然稍微的挽留和关注,她是如此卑微。
“我们是不是说好了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褚斐然顿了顿,心里顿时也来了火:“你知不知道分手意味着什么?分手意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意味着两个人……”
“知道你还和陈玲玥旧情复燃!知道你还和陈玲玥隐瞒事实!凭什么现在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全世界在幸福的人只有她!你想要保护她你就去啊!你为什么还要回到我身边!你恶心不恶心褚斐然!”
……褚斐然愣住,随后无奈笑了起来。
半晌后她突然拿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小榔头被吓得直往沙发底下钻。
“是!我犯贱!”褚斐然被陆晚星怼得哑口无言,之所以哑口无言也正是因为她做的荒唐事罢了:“一切都是因为我有原罪!你可以把每一次的任性都算在我头上,而我!每次都只能扮演着低声下气的祈求者罢了!”
褚斐然自知理亏,但也脾气上头,此刻的她不想再与陆晚星争辩,起身拿起衣服便夺门而出。
一只高跟鞋狠狠砸了出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陆晚星从房间里传来的哭喊:“你滚!滚了就再也别他妈回来!”
……
那晚陆晚星哭了好久好久,她终于在隐忍了那么久之后恸哭了出来。
她趴在沙发旁,盯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越想越恨自己的心软。她胳膊垫着额头,整个人趴在水晶茶几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发出嚎啕尖锐的哭声。一点也不带遮掩,仿佛要把肚子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和过来的陆晚星轻轻抬头。
房间里依旧是空无一人,自己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化妆品和护肤品倾倒在桌面上。她们曾经的家如今已经变得混乱不堪,犹如两人之间的感情那般千疮百孔。
恍惚间陆晚星看向虚掩的门口,不祥的预感由心底而生,她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起身,慌乱地四处寻找起了小榔头的身影,床底、沙发底、小榔头最喜欢的厨房的垃圾桶旁、小狗屋、甚至是书房,陆晚星都没有看到小榔头的身影。
完了,小榔头一定是跟着褚斐然跑出去了。
它甚至不知道麻麻们是在吵架,它以为今天可以出去玩。还摇着小尾巴满心期待着,它这个小笨蛋什么都不懂,它只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跟着麻麻出去找小狗狗伙伴玩耍了。
小榔头是陆晚星的最后一根稻草,它是她一手带大的小狗狗,每年的疫苗、每月一次的驱虫、每周一次的美容洗澡,它的钙片、鱼油、卵磷脂、亮毛膏…都是陆晚星对比了又对比后选出的最优产品。
她对小榔头甚至倾注了全部全部的爱……
陆晚星崩溃了。
匆匆抓起一件外套便跑了出去,边呼喊着小榔头的名字边哭着奔跑着,连鞋子也来不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