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问你，认为自己是何物吗？你回答我，可能是石头，或许是猴子，是什么人的转世也说不定。”

太上老君了如指掌一般，口气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有过一般。

“实际上，你是一道魂魄，越是继续修炼，越是接近本我，这副躯体与其说成就了你，倒不如说是束缚了你。

你的丹田大抵是消失了很久吧，无法依靠丹药修炼疗伤，无法将灵气变成自身真气，但却不影响你的修为。

这其实是你在恢复，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境界动摇也是无法避免的，我给你的，也大都是养神安魂的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修炼的作用。”

这几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太大，让白启有点难以消化。

也算是药性彻底释放，他的身子也轻松了些许，思索了片刻，手指从一根变为了两根。

“我有两个问题。”

“但说无妨。”

白启犹豫着，纠结着，咬牙开口问道：“老君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为了自保。”

答案出乎意料的简单明了，可白启听不明白，自保为何要与他说清楚这么多，莫非太上老君要靠自己才能自保吗？

已经开了口，下一句也说起来倒也少了些负担。

“老君，你……您，是我师父吗？”

太上老君呵呵一笑，面色不改道：“不是，你的师父是谁，连我也不清楚。”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关心，敞明了问，老君为何告诉我这些，为何帮我？”

面对白启的目光，太上老君重复道：“我说了，为了自保。”

不等白启疑问，太上老君接着说道：“一开始的天地，确实是一片有限的地方，下面是地府，中间是人间，往上便是天庭，层层叠叠着一界又一界。

但随着一次次轮回，此方天地在变大，它在成长，依靠的，正是世上的灵气。

如来最初提出了轮回一说，乃是顺应佛道轮回之意，旨在一次次重复，寻求变故，因为所有人的推演中都出现了一种可能性。”

太上老君瞥了眼白启，“那就是灵气消失。”

白启嘲讽道：“这么说，如来还是个好人咯？”

“我不好评判他的为人，但轮回这件事，起初看来确实是好的。

因为灵气即将消失，所有势力都在想方设法改变这一结果，而如来提出的，便是以气运抵灾难。

在他，或者说佛道看来，灵气消失是一种劫难，自有渡过之法，因此选择了掠夺一族的气运，用以抵消劫难。

很遗憾，他选中的，正是妖族的气运，毕竟妖族乃是女娲大帝的后人，是比人族更早出现在世界上的存在。

一方势力难以吞下这块硕大的蛋糕，于是便组织了西行，借由各方势力的力量，将已经失去大帝庇护的妖族蚕食。”

白启也算听了个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可对其中的有些话还是感到惊讶和奇怪。

妖族比人族出现的更早吗？按照进化论来说倒也不差。

“可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好的。”耸耸肩，白启表示不敢苟同。

“那是自然，毕竟你是妖族一员，可对于其余势力而言，只要不是牺牲自己，都算是一件好事。”

白启闻言只能沉默，这个道理很简单，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这么简单。

妖族又没有当家做主，能在各大势力面前撑腰的存在，自然像是被美丽国发现的应地安人一样，就是美味可口的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