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全也想起自家陛下曾经做过的事,沉思良久又开口道。
“陛下,娘娘如今大病初愈,这心里的想法自然是和从前不同的,不若陛下再试一试?”
“娘娘院子里的腊梅枯了许久,奴才想着明日让宫人们给换一批,您看?”
沈霁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他的目光往门外的方向盯了许久,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秉退了福德全的跟随独自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宫人都在外候着,看到沈霁时都是一脸慌张地跪下。
沈霁嫌烦,但想着里面休息的人怕扰了他休息就没发落宫人,只是挥手让他们闭嘴。
宫人跪在地上,看着沈霁离开松了一口气。
沈霁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床边,看着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安稳睡着的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再看我一眼……”
男人低喃着。
没看见人的时候只想着见一眼就好,可见到了人却又想着再多相处一会儿,想牵手拥抱,想一直陪在身边。
心中的思念就像是有人在茅草屋上点了一根木柴一般,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全部燃烧,然后越来越旺盛,最后焚火上身,将人彻底烧毁。
沈霁克制不住地靠近了洛宁,小心翼翼地去牵他的手,从一开始地勾住小指到最后顺着指缝插入和他十指紧扣,越是靠近越是触碰,心中的渴望和思念就越旺盛。
他不敢再过多靠近,只能坐在床榻边保持着牵手的姿势慢慢闭上眼休息。
……
洛宁醒过来后,沈霁就恢复了正常的早朝,即便心中不情愿,但在洛宁劝诫的目光中他还是离开了。
洛宁其实也没管他,只是扔出去一句话后就转身回了屋子。
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洛宁一边下着棋一边听小宫女讲最近的趣事。
小宫女当初被调离了养心殿,如今洛宁醒来后又被调了回来。
“主子不知道,最近外面可热闹了。”小宫女的胆子大,又得了福德全的关照,特意挑一些和沈霁相关的事情来讲。
“那御史大人被陛下查出来贪污受贿,被人检举还不肯服,最后被陛下命人扒了裤子在朝堂外打板子。”小宫女说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陛下说想为主子积福,主子如今大病初愈不宜见血,便免了御史的死罪。”
洛宁一听就知道沈霁是故意的,拿起一旁的笛子轻轻敲了小宫女的脑袋一下。
“不可妄议前朝的事。”
小宫女笑了笑,也没再多说,调转了口风又挑了些其他的去说。
洛宁听着,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些吵闹的动静。
“许是有太监来替主子把院子里的枯梅换掉。”小宫女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却突然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后又憋着笑。
“主子,您快往院子里瞧瞧。”
小宫女的语气有些激动,洛宁疑惑地往外看去,却瞧见沈霁的身影。
本该在御书房处理奏折的人这会儿拿着铁锹正挖的起劲,周围的太监宫女一脸惶恐,连福德全都跪着。
沈霁神情严肃,动作一丝不苟,脸上沾染上灰尘都没注意到。
洛宁看着,唇角不自觉就扬起一个笑。
狗男人倒是很会做戏,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点,居然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