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致失笑，不可能。

我是说，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叫穆致。

【啊啊啊！宿主，我们就这么全盘托出了吗？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呜呜呜呜，宿主，我真不忍心，都是我不够努力，才让你要舍下一身傲骨去求人——】

闭嘴。占歌无语地在心里道。

穆致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你知道？你为什么认识我？

他内心转过无数个黑暗的念头，却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吸引到占歌的关注，如果不是这次综艺和他的重生，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笃定占歌是在骗他，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你其实从小就没有爸爸，更不存在什么嗜赌的爸爸，你是妈妈带大的，你和我说的身世都是假的。占歌将酒杯从唇边移开，你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吗？

穆致心中微颤，解释？他看向占歌，发现他真的神色认真地等着自己的解释。

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穆致垂下眼睫，我就是故意骗你，接近你，目的就是杀了他们四个。

欧式地毯上的花纹繁复精美，在穆致的眼中却逐渐扭曲成一张张人脸和锁链。

占歌将酒杯放在桌上，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吗？

杯底和桌面轻轻相撞发出清脆地嘚的声响惊回了穆致飘散的思绪，占歌身子正微微前倾，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似乎就等着他说一声好奇，再给他一个什么特殊的惊喜。

穆致撇开这种妄想，冷酷地说，没兴趣。

哦。占歌把自己卧进沙发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穆致悄悄用余光看着，好像发现了占歌的另一面，慵懒而随性。

……穆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追着占歌走，占歌的沉默比曾经被关在漆黑的铁柜里还要令他难以忍受。

我，穆致短促地吐出一个音节，我杀了何爵他们。

穆致感觉自己像一片废墟再次崩塌，除了他自己，没人会在意，他已经是一堆垃圾了，只有彻底被清理掉。

如果说之前他想在占歌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再好一点，现在他就只想把自己的恶劣赤裸地全部暴露出来。

甚至期待着占歌露出厌恶的神色，排斥他，骂他，怎么都好，不要再平静温和地对待一个杀人凶手了。

这会让他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占歌侧目看了穆致一眼，谢谢。

想过千万种回答，但肯定没有这一句，如果有镜子，穆致可以看见这会儿他的表情有多呆傻。

……谢谢？穆致甚至怀疑自己幻听，都没敢肯定这两个字是从占歌口中说出来的。

对，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啥？？？我快进了?剧情？？】

系统和穆致诡异的同频了，穆致半张着嘴，艰难道，谢谢我……？

穆致头一回感觉智商不够用，又好像失忆了。

他不是没有理由吗，我就给他个理由。占歌在心里道，你别打扰我，回头再和你解释。

弱智系统也是自己的系统，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教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