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如此的。
可是自从顾清枳昏迷不醒,用了数不清的药材虚虚将她的命吊住,慕瑾祯便在昭国境内张贴皇榜,若有能人异士可救治皇后,那便应允他一个条件。
然后在南疆的春日里,展言琪揭下了皇榜。
“她又不是神医,怎么救的我嘛。”顾清枳鼓了鼓嘴。
已经过去好些年,虽然对人家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但好歹是从前看不惯的人,她还是对人家救了自己一命感觉很是别扭。
慕瑾祯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她手上有一枚神药,据她所说,是意外所得,可活死人医白骨。”
当时男人已经几乎绝望,妻子日渐虚弱,那些喂进去的珍药毫无作用,他已经在做陪妻子一起离开的准备。
此时展言琪以命担保呈上的神药暂时唤起他的希望。
慕瑾祯冷酷地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女子,“不必拿你的性命作保。”
展言琪有些意外,余光中这位帝皇的神情虚弱,但精神却显得异常高昂,只是那深沉的凤眸中尽是冷漠与暴虐,她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
“用你的孩子和夫君作保。”
展言琪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事到临头,她不可能再反悔,只能咬牙将“神药”递上去。
这是她在此世唯一的依仗,该死的老天爷把她丢到这里,唯独给了她这么颗药丸。
那枚神药经过太医反复检验,只是又不能有半点受损,到最后也只是勉强确认是无毒之物,对其中的成分竟是半点没有进展。
“我吃了神药?”
慕瑾祯轻轻颌首,在别无他法的绝路时,神药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将神药喂进妻子的嘴里,好在是入口即化。
榻上的女子仍然安静的沉睡,仿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慕瑾祯贴身照顾妻子许久,对她的身子再熟悉不过。
他隐隐感觉妻子的呼吸强健起来,“太医,把脉。”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中,太医脸上的喜色简直如同赦令一般,慕瑾祯非要亲耳听完太医的诊断,才真正地陷入狂喜的恍惚中。
一旁等待的展言琪也是长长松出一口气,
男人说完,顾清枳只好服气,不算情愿地认下这位救命恩人,“那你把他们调回上京吧。”
慕瑾祯不想让妻子操心太多,轻抚着妻子的乌发,“她对我提的条件是与何知予和离,然后此生都留在南疆。”
“哎?怎么这样?”顾清枳有些惊讶,不过她明明昏睡那么久,此时却仍然困乏的很,好像前面几个月的昏睡都不算数一样。
慕瑾祯有些紧张地看着妻子打了个哈欠似乎又想睡过去的模样,“卿卿。”
有过这么一遭,顾清枳对这个男人的确有了些怜爱,笑话道,“我是真的困,你要不让我睡觉吗?”
慕瑾祯温柔地将妻子放倒在床上,不容置疑道:“你睡,我在一旁守着卿卿。”
正是三月草长莺飞里,顾清枳又安然地合上眼睑,陷入甜甜的美梦。
这次她身边守候的人却不用再惶恐无措,他牢牢抱着妻子,眼也不眨地盯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