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连日来经常梦到前世的栗青,梦到他拥着她交谈……
可转而,她变成了第三人,眼睁睁看着栗青拥着那沈良殊,轻轻柔柔的哄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梦里的李月明被眼前的一幕刺的揪心,忍不住喊了出来。
“姑娘,姑娘,醒醒”,玉竹在偏房便听到姑娘大声喊叫,推门一看,果然又是被梦魇着了。
这一连几日了,姑娘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眼瞅着好不容易长起来的一点肉又消了下去。
李月明被玉竹晃醒,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她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泪,又摸了摸后颈,果不其然全是汗液。
“玉竹,备水,我要洗澡。”
“备着呢,姑娘待汗落下去,再去洗吧”,玉竹把锦被往上提了提,又说道:“连着好几日了,姑娘每每都是半夜便被惊醒,之后再也睡不着,若不然,咱找个道士瞧瞧吧。”
李月明虚躺着摇摇头,“心里有事罢了,只是这几日苦了你了,跟着我睡不好。”
玉竹赶忙摇摇头,“奴婢没事的,只是看着姑娘这样,奴婢心里难受。”
玉竹话未落音,眼圈便先红了起来,这样的姑娘,着实令人心疼。
姑娘过的不好,她自小跟着姑娘长大,怎会看不出来。
李月明望着床顶的大红色的帐幔,还是当日大婚的布置,她看着欣喜,便没让人撤掉,此时再看,却着实讽刺。
“玉竹,你家姑娘我,好像做错事了,你说做错事了,是不是应该改的?”
玉竹抹抹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姑娘既是做错了,改过来便好了。”
“是啊,是要改过来的。”
李月明的泪顺着眼角流到了那鸳鸯枕上,她翻过身去背对着玉竹说:“将这喜被喜幔都撤了吧,我看着……有些刺眼。”
玉竹听到了姑娘话中的哽咽声,可看这情形,又不好问什么,只好先应下,:“是,奴婢晓得了。”
趁着李月明沐浴,玉竹便将床上的喜被喜幔鸳鸯枕统统换掉了,一番折腾下来,天已蒙蒙亮。
“夫……督主可去早朝了?”收拾了一番的李月明望着窗外说道。
玉竹为李月明绞着头发,说:“许是没去的,听红露说,当今陛下只每逢初一十五才会有朝会,姑娘可是要寻督主?”
李月明点点头,望了望窗外亮起来的天,说道:“不必擦了,你去西院看看,若碰到长风长济,便说我有事找督主,劳督主寻个时间出来。”
玉竹领命,放下手中的帕子便往西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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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竹姑娘?这么早要去干什么?”
正往西院赶的玉竹冷不丁的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啊……”
玉竹被吓得大叫起来。
长风刚与那狱卒喝完酒,偷着跑回西院,便看到夫人身边的丫头往西院赶,好心叫住她,却不想这丫头大叫起来,他赶忙捂住她的嘴。
“别叫,我是长风,若惊动了督主,我可就完了。”长风四下看了看,他是偷着跑出去喝酒的,万不能让人发现。
“你若不叫便点点头,我就松开你。”
听到此话的玉竹赶忙点点头,长风这才放开手。
玉竹被吓得气喘虚虚,转过身来便冲着长风小声吼道:“做什么吓我?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长风话还没说,一张口便是一股酒气,熏得玉竹赶忙捂着鼻子倒退了几步,长风自知理亏,只得侧着身子,对着玉竹说道:“我这不是好心叫打招呼嘛,也不是成心吓你的……”
玉竹白了他一眼,但还没忘记正事,“既然碰到你,我便不去西院了,我家姑娘说有事与督主商议,劳督主寻个时间,烦请你将话带给你家督主。”
长风一听便转过身来,对着玉竹说道:“什么你家我家,你家姑娘是我家夫人,我家督主是你家姑爷,咱俩是一家。”
玉竹斜睨他一眼,语气有些讽刺,“我家姑娘可高攀不上你家督主,没得谁家夫君会整日欺负自己夫人的,话已带到,劳你通报一声,我先回去了。”
“哎哎……你不能走”,长风赶忙扯住玉竹的袖子,“你看我这样子,怎么去见督主,既然你已走到这,便再劳烦多走几步,寻一下长济,让他去禀明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