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栗青皆是一愣,饶是他们眼线布满天下,也从未听说过二皇子有什么可中意之人。
栗青微眯着眼望向李月明,语气阴沉的可怕,“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自是知道,”李月明有些自嘲,仿佛说出口的是什么肮脏之事,“殿下与督主若不信,便派人去查探一番,二皇子那定王府里,两位姨娘,一位歌姬,要么,与我眉眼相似,要么,与我身形相仿,他看上那沈姑娘,不过是沈姑娘的眼睛与我有三分相似。”
太子抚了扶额,事情走向似乎有些复杂,“阿青,你看着那沈家姑娘的眼睛与你夫人的眼睛,可是有几分相似?”
栗青语气不善,但还未失去理智:“臣不记得那沈姑娘的样子。”
太子气结:“你……”
栗青没说假话,先前与那沈姑娘虽是见过几面,但她长相如何,高矮胖瘦,他从未注意过,只知道到时候会按计划将人接进东厂,仅此而已。
太子又转而看向李月明,有些疑惑:“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李月明明眸微动,说道:“殿下于夫君有知遇之恩,我不愿欺瞒殿下,那祈宏本意是趁着夫君不在京都,便求了那道赐婚圣旨,因着怕中途生变,硬是买通了钦天监,将婚期压成半月。”
“可他没想到,太子殿下去西北巡视,二皇子也赶往江南,阴差阳错,倒真真让他钻了空子,等到二皇子知晓此事,事情早已成了定局,若我记得没错,那祈宏现在,许是在那大理寺诏狱。”
太子恍然大悟,是了,一点没错,祈宏本就有意投靠二皇子,可谁知二皇子非但不领情,还亲手将人送进大理寺,这使得朝中上下都议论纷纷。
太子看着李月明,许久,幽幽的开口道:“你们成婚后不久,本王便问阿青,你这夫人如何?阿青只回答本王三个字:奇女子,如今一看,真真是个奇女子。”
李月明嘴角轻扯,但却实在笑不出来,“殿下赞誉,如此,殿下只需将风放出去,多得是人暗地里合计此事,倒不愁此事不成,之后那沈家姑娘……或是入……东厂……或是谋别的路,皆可。”
屋内寂静,太子略微思忖,而后回答道:“即便你说的在理,但我并不认为此计可行,事关于你,还是要阿青做主。”
栗青不语,只慢慢凑近李月明,缓步蹲下,面色平淡的替她抹着脸上的泪珠,“想好了?”
李月明抬头望着他,享受这最后片刻他带来的柔情,她努力压住喉咙中的哽咽,“想好了。”
“呵……”
栗青今日,真真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屋内气氛突变,如同娇花突然被暴雨拍打般,女子的下巴被紧紧捏住,重重抬起,她被迫的与他四目相对。
栗青眼中的阴鹜毫不掩饰,“你既进了这东厂,生,是我栗青的人,死,也是我栗家的鬼。”
“沈氏的事,有千万个办法,本督还没有没用到拿自己的女人去换的地步,收起你那些心思,安心呆在东厂做你的督主夫人。”
惹了他又跑的别的男子那里,他栗青这里,从没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