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呀”。
方世桢那脑袋,活像个拨浪鼓似的,欢实的过分。
李月明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这是栗青出门前给她套上的,说是琢玉楼的新式样,世间仅此一个,督主夫人专属。
李月明笑的像个小狐狸,一张脸蛋明媚的夺目,说出口的话却吓去人半条命,“那待会夫君回来,我当着他的面问你,我容貌如何?你到时候,夸我长得漂亮,好不好呀?”
“呀”?
方世桢瞪大眼睛,一张脸要笑不笑,要哭不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憋出一句:“夫人,饶命呀!”
李月明满意他的表现,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要,呀!”
方世桢一颗悬着的心被来回烤,最后语气憋闷的回了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们夫妻俩,都不是好人。”
李月明不恼,语气中充满得意,“多谢夸奖……呀。”
方世桢抱着药匣子,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躲在个角落,唯唯诺诺的将事情交代完,趁着李月明和红露愣神的时候,夺门跑了。
李月明着实惊着了,这离她被绑架不过十几天,有孕也不会这么快的吧,而后又想到,即便是她被人糟蹋了,他也只是偷着将孩子打掉,并未有任何言语。
李月明噙着泪,脸上却挂着笑,这傻子!
—
傍晚,栗青回到后院,饭菜都已经摆好了,李月明靠在软榻上看书,见他回来便迎了上去。
李月明拉着栗青便往饭桌走去,“夫君回来了,饭菜都摆好了,趁热吃吧。”
栗青看着李月明这一反常态的动作,还未洗手便被她摁在了凳子上,无奈,只好用湿毛巾擦了两下手。
“今儿怎么了,不高兴?”栗青看着李月明的脸色,显然是挂着事呢?
李月明故意的停了停玉箸,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方神医来诊脉了……”
栗青一听跟这个有关,蹙着眉问道:“可是说了什么?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李月明摇摇头,“只是……说我有了身孕,不是小日子到了,是见红了,他一着急,上午才误诊了……”
栗青心咯噔一声,原……不是他想错了吗。
李月明偷偷瞄了瞄栗青,见他脸色凝重,又继续说道:“孩子我想打掉,你……会不会嫌弃我?”
栗青并未言语,只站起身来,将李月明轻轻抱起,放到床上,又转身从饭桌上挑拣了一些菜,而后端过来坐在床边,似是要喂她。
李月明小口小口就着栗青的力道吃着,本来是要与他开玩笑的,但此时她的眼泪却不自觉的往下掉,
她的阿青,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这叫她如何相信前世那卷荒唐的圣旨。
栗青喂完最后一口,将碗筷放到一旁,抬手轻柔的替她抹着泪,说道:“不哭,乖……”
只这一句话,李月明便哭的更凶了,想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栗青的心揪着,只不停的为她抹着泪,良久,下了决定,“孩子……不能要,你……好好将养,以后……咱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李月明不想再听,猛地复上那唇,栗青只一瞬怔愣,便反客为主,无比动情,充满爱怜和情欲。
他怎会嫌弃她,她没做错,是他没护好她,他的错。
一吻毕,李月明心情平复,只情欲久久不下,她一下一下的啄着栗青的下巴,说道:“傻瓜,我骗你的,我被绑至今才十几日,有孩子也不会这么早就知道啊,再说,你赶去的那般快,我衣服都完好,什么事都没发生。”
栗青再一次愣住,抓住她作乱的手,就这样撑在她的身子上方定定的看着她。
李月明丝毫不畏惧,咬了一口他的喉结,直到听到男子的闷哼声,笑出了声:“我从方世桢那里听说这荒唐事,便想来逗逗你,谁知,自己却哭了个一塌糊涂,夫君,真这么喜欢我啊?”
栗青踏下心来,躺到李月明的身边,一把抱过她,缓缓的回着神,屋里霎时只剩喘气的声音。
过了好久,久到李月明以为不会听到回答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了声音,“喜欢你,心悦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