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
新皇到
正逢赵澈大举进攻
赵霁一来,便亲自上阵,军中士气高涨,一鼓作气,打了赵澈个彻彻底底……
那慧悟和尚跟着来了战场,一路的阿弥陀佛,见到栗青后,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骂了一通……
栗青负手垂眸,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瞅着就要发火……
赵霁一直观察着栗青,待到发火边缘,便直接出声阻止:“大师莫急,你骂了这半天,总得说出个为何?死也得让栗督主死个明白。”
赵复旁听,总觉得他皇兄是故意等这位大师骂完后才出声的……
新皇开口,慧悟骂声堪堪停止,脸色变了又变,道:“非是贫僧胡搅蛮缠,实是他们夫妻二人……欺人太甚……”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栗青,栗青抬眼,道:“大师有话请明说。”
“明说?”慧悟一听这话立即瞪大了眼睛,“贫僧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杀戮过多,会影响贵夫人命格?结果呢?你还请战!还要亲自来这杀戮之地!”
“你去问问你那夫人,贫僧是不是告诉她要远离是非之地,远离血腥杀戮,她又是如何做的?”
慧悟声音越来越响,想来真是气急了,真的怒了,佛家那套慈悲为怀被他抛的十万八千里远……
提及李月明,栗青眼底晦暗不明,道:“是大师让她远离京都的?”
远离是非之地,可不就是远离京都……
语气莫名阴冷,慧悟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
话说出口,莫名有些心虚……
“又不是贫僧教她给你头上添绿的……”
“……”
此话一出,主帅帐内,唯一人敢笑出声……
赵复嘴都咧到耳朵边上了,他望了望上坐的新皇,又望了望此刻散发不悦气息的栗青,又默默将嘴角压下,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立刻正襟危坐……
上坐的赵霁心道:这阿复果然年轻,栗青的笑话都敢笑的如此大声,果然英雄出少年……
“本督与她已和离,本督如何,应是与她无甚关系……”
“哼……”
听到这话,慧悟实在没忍住,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来……
“你们真的和离了?”
赵复不顾旁的,赫然出声,
这这……
云宜前天到的信里还说,那栗夫人拖长济带的信里提到她有孕的事,但一直没有等到回信,还让他必要时候试探一下,且看看栗督主反应……
单看栗督主……也没甚反应啊,莫非那信里说的过于隐晦,这栗督主没有看出来?
等等……
信!
赵复腾的一声从座位上弹起来,惊的众人都齐齐望向他……
“阿复,怎么了?”
赵霁看他这般冒失,不觉皱眉……
赵复闻言转头,表情呆滞,喃喃道:“信……信……”
“何信?”
赵复不闻,只径直冲向行军桌,目光所及处,没有……
他转头,望向栗青,“信呢?”
栗青:“何信?”
“那张无名函!”赵复逐渐急躁,“那张打湿的无名函!”
栗青面色平静,抬手指了指桌下那盆灰,“那。”
赵复闻言,心里如那盆死灰般,一点火星都不剩。
“阿复,到底怎么了?”赵霁望着呆呆的赵复,不禁问出声。
赵复转头,表情一言难尽,道:“栗夫人托长济给栗督主带的信,被臣弟打湿了,被栗督主烧掉了。”
“……”
众人一齐望向赵复,转而又望向那盆灰,最后眼神落到栗青身上。
栗青眉眼平静,只问一句:“长济带回的?”
赵复紧答:“自是他,本王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