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寒重新蹲到了宋澄的面前，与此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支水笔，楚斯寒笑容淡淡的，无比温柔，眼神缱绻地不像话：“所以，把那上面的话改掉好不好？”

宋澄有些木木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一支水笔，不知道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来了头脑，他道：“改成什么？”

“就写……”楚斯寒侧过头想了想，“楚斯寒守诺了，但是他迟到了，他想和我说，对不起。”

听到对不起两个字的宋澄，总算绷不住了自己的情绪，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宋澄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哭得越来越多了，但是他有些控制不住，只能任由泪水滚落到已经微微泛黄的纸张上。

他的手有些抖，勉强握稳了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上面写字。

和楚斯寒刚刚说的那句话不太一样。

宋澄写的是：“楚斯寒守诺了，我很爱他。”

宋澄哭得很安静，没有一点点声音，楚斯寒就这样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哭，给他递纸巾，总算宋澄哭够了，又开始觉得丢脸，可偏生他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只能说，人类的泪腺，真的是有自己的想法。

宋澄僵硬地把脸别过去，语气还有些哽，耳尖泛着淡淡的红：“你别看我了……”

摆明了就是害羞的神色，楚斯寒低低地笑了一声，满口答应：“嗯，我不看你。”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行动是一点都没有做的。

宋澄也不知道自己控制了多长时间，才控制住自己的泪腺，但等没有泪水的时候，楚斯寒手里的抽纸，已经空了一大半。

收拾好了情绪，两个人又去看那个信封，里面还有一封信，粉色的外壳，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LOVE的贴纸，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样的封面，摆明了就是情书。

宋澄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下意识就要往信封的最下面藏。

但是这么明显的东西，楚斯寒怎么可能看不见，他挑了挑眉，眼疾手快地把东西抢了过来，宋澄当然不可能是楚斯寒的对手，轻轻松松就被楚斯寒夺过了手中的信封。

楚斯寒却并不着急拆开，他捏着那封信封，饶有兴致地看向宋澄，问道：“男朋友，这是送给谁的，还是谁送给你的，收的这么好？”

说不醋，楚斯寒自觉还没有宽容大量到这种程度，但是现在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和宋澄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因为一封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情书吵架，楚斯寒也会觉得没意思。

但宋澄的耳朵连带着脸颊甚至是脖颈，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听着楚斯寒故意咬重的“男朋友”两个字，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给你的。”

楚斯寒顿了一下，像是没能理解宋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宋澄哽着脖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这封信，是给你的。”

给他的？

楚斯寒有些茫然地打开了那封信，第一行赫然写着：“亲爱的楚斯寒同学。”

而这，分明就是宋澄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