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寒明白宋澄的意思，他吻了吻宋澄的额角，语气诚恳：“但我怕。”

宋澄顿了顿，就听见楚斯寒继续说了下去：“我怕的事情有很多，怕你受伤，怕爷爷身体还不好，还有很多很多，小澄，我的顾虑很多，远没有别人看起来的那样潇洒，我的不留余地，是给自己的，从来都不是对你的。”

外面都说，楚斯寒做事，不留余地，不计后果。

那其实都是因为，他所有能预设到的后果，见他都能承受得起，就像楚斯寒刚刚说的，除了宋澄和楚老爷子，他什么都赔得起。

宋澄顿了顿，明白楚斯寒的意思，不说话了。

好在，两个人早已心意相通，有的事情，不用讲，他们也知道，对方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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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环境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差很多，至少，周景渊是这样想的，他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有收到过这种委屈，他把房间里的东西，但凡是能砸的，都砸得稀烂，但这种事情医院当中的人见得多了，并不放在心上。

周景渊从小就是 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虽然命运还算坎坷，但他有一个好脑子，学生时代，他的成绩就名列前茅，他读了大学之后就发现父亲的公司需要另外一个部门的辅助。

所以，在父亲暗地里的帮助下，他顺风顺水地有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公司，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此，很快就开始做自己的项目。

宋澄是他找到的第一个合作伙伴，那个时候，他刚刚得到宋澄不是宋家少爷的消息，这个时候的小少爷，最需要的就是关怀和信任。

他瞄准了宋澄，弄到了一张宋家宴会的入场券，但那一天的宋澄，意气风发，根本就没有被逐出家门的感觉，而宋澄旁边，站了一个人。

那个时候，周景渊就觉得那个人很扎眼，他总觉得，宋澄身边的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把宋澄从他的首选项当中去掉了，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依然对宋澄这个合作伙伴很心动。

他依然在暗中观察着宋澄，但是宋澄对他显然并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厌恶他，周景渊想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宋澄原本应该很喜欢自己的。

等他再次把被子砸在地上的时候，楚斯寒开门进了屋，他看着周景渊的脸上满是戏谑，讲真，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三番五次地缠着宋澄，他想见他就奇怪了。

但是周景渊显然没有这个自觉，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看见楚斯寒，他面色沉了沉：“你来干什么？”

楚斯寒随便在房间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听不出什么喜怒，好像周景渊这个人，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听说你自寻短见了，我来看看你死透了没有。”

这话不可谓不难听，周景渊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