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杵诗云:莽撞匹夫病不嚎,卷我皮上三层毛;东北男儿多壮士,孤注一掷海底捞。
6月22日星期六周末下午,川江大酒店第一次迎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最阔的一间包厢大佬云集,肖杰与毛海韬、穆芹位列仙班,徐鹏飞领着儿子徐元眉开眼笑,毛家二仙和斯文流氓早早恭候,王戬带着葛燕被强行推上主位。
陈叔难得豪爽一回,小卖部关停一晚,搬了整整一箱茅台和若干饮料,庆祝我儿子考入211工程大学,草狗一家老小没啥底蕴,偷偷塞了两万块钱给陈介,权当凑的酒钱,胖子怕败兴收了,以后想办法还回去。
菜未上齐酒刚开瓶,杨坤和孙匡姗姗来迟,祝贺两位总监确定接班人,没一会儿毛江河破天荒到场,当场撒了两万分子钱,见此陈叔火速回超市又搬了一箱茅台,高兴啊。
酒宴的气氛是热闹的,场面话是痛快的,全程未有冷场,胖子和草狗敞开了敬酒大块朵颐,平日在家沉没寡言的徐元跟着两位师兄起哄,徐鹏飞瞧在眼里一副吾心甚慰的状态,自己儿子好像觅到知音性格大变。
就这样,一场半个总经理办公会似的酒宴持续到近九点才结束,草狗豁出去了,在酒店开了两间房,除去几位大佬回家,剩下的几个小辈自娱自乐玩儿个通宵,肖杰正好也有地方休息,王戬和葛燕暂时留下。
关上门,王戬找肖杰单独询问章涛这小半年表现如何,肖杰默默摇头:“刚开始还不太了解,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一直晾着他。”
“说说具体情况。”
肖杰点根烟嘬了两口:“行事作风与厂内气氛相隔较远,脾气也大、干活很不耐烦,据韬副总所说,有两次点位编程差点出错,好在生产员工做事谨慎,为此挨了批评,也没扣他绩效。”
“还有其他的吗?”
“小戬,目前三四车间皆由韬副总负责,曾私下跟我提过一嘴,若非看你的面子,章涛的工艺主任早没了;还有,听小芹说,章涛与其他车间工艺主任喝酒时放话,四车间经理非他莫属。”
“技术经验怎么样?”
“比草狗和陈介差了些,但也够用,就是为人狂傲,给我的感觉像是高人一等。”
“都特么出来打工的,高个屁!草~”
“呵呵,话是这么说,可章涛不这么认为,谁让你现在是集团董事会成员。”
王戬起身琢磨良可:“这样,胖子和草狗还有两个多月才入学,先把他们俩放过去,下半年章涛如果依旧性子不改,我想个办法将他请走,现在外部环境越来越差,良率是川俞的生存之本,绝不允许有半点差迟。”
“我和韬副总也是这个意思;对了,告诉你个事,萧英好像在相亲。”
“呵呵。”王戬莞尔一笑:“她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除非你俩能成。”
“靠,我媳妇在隔壁呐,别瞎说。”
“你是知不道,年会的时候你知道多少人可惜你没一腿!唉,我也是服了你,居然把持得住!”
“滚!”
……
所谓德不配位,有些事注定命里没有,强行上位只会摔得更惨,除非脑子灵光即时转换思维,但有种叫性格的东西如生锈的螺丝直拧不动,更何况有人暗中拿扳手往死里拧。
6月24日星期一,陈介载上穆芹开着雪佛莱,与草狗约好早上五点多出发,一路飞驰8:00之前赶到川俞,让毛海韬和萧英暂时缓口气。
经王戬有意安排,陈介临时客串四车间经理,章涛瞧着跟仇人似的,两人基本没话,胖子主动搭茬有一句没一句,闹得很不愉快。
今时不同往日,胖子不与他一般见识,拿起客户产品的电路图,脑子仿佛开窍,居然勉强能看懂电路走势,以前只能知道哪出问题换哪,至于问题怎么出的全然不知,多学点果然没坏处,大幸那小半年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