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军会带人过去的，他那个德行，是一定会带基地一半的精锐过去的，还有可能会开着基地里仅有的大卡车过去救济平民的！”

狄瓒看着远方的破败的风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回忆什么。

青九放平座椅，熟练的盖着毯子躺下。

她仰视着狄瓒，这个角度，刚好看见狄瓒的右边脸，额上的疤痕和凌厉的下颚线，以及板寸上掩盖不住的几道疤痕，眼神微动。

“叔叔，你头上好多疤，是在末世前有的吗？”

“嗯，是一段不太好的往事，就不和你分享了！”

青九看着那些疤痕的位置和形状，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钝器伤，划痕，还有后肩上的齿痕，应该是他被他父亲做实验那段时间受的伤吧？

忽然间，她很想知道他的过往，想知道在强大起来之前的他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我想知道！”

狄瓒唇角的弧度消失，青九看见他好像狠狠咬了牙，腮帮子鼓鼓的，最后叹了口气。

“这件事很复杂，我在实验室的时候和你讲了哪个丧尸起源的故事，那个博士，就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很疯狂的研究员，他坚信人类的基因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但是这个作品不够完美，他居然会老去！会生病，他一生都致力于完善人类的基因，可能是遗传天赋和耳濡目染，我对于他研究的东西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但是我不能和他说，因为我知道是不对的，我父亲因为项目关闭离开了实验室，但他不甘心，在家做实验，甚至私下用我母亲作为实验体，我本来是不知道的……有一次我回家吃饭，看见了我母亲手臂上的针眼，我想带我母亲走来着，但是，我父亲那个畜生，为了他心里执念的基因，我被他暗算了。”

青九看见他说到被暗算了的时候，那个眼神，是想杀人的眼神，要不是自己和他熟悉，还真会被他的眼神吓到。

“我也被他控制了，关在地下室里被他注射了实验药剂，但他不知道，我在研究组的时候，就给自己注射过一种药剂，那是在我大学毕业进国家实验项目组的之后，我也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我知道我父亲的实验数据，根据他的数据，我往另外的方向研究，我在项目组里也在做药剂，和他的项目有关又无关，我的药剂在小白鼠身上几乎没有用，于是我给自己注射了。”

“那种药剂中和了我父亲的药剂，产生了异变，我没有和我母亲一样变成丧尸，甚至有了比所有人都多的异能和天赋，但我并不高兴。”

青九抿唇，看着狄瓒，她知道，他经历的最残忍的事情要来了。

“我看着我母亲变成丧尸，生生咬死了我的父亲，还想吃了我，我脸上和头上的疤一部分是被我父亲打的，一部分，变成丧尸的母亲咬伤抓伤的，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不会被感染，不会成为丧尸，甚至不会死……”

狄瓒说着说着，就平静下来了，好像讲述的不是自己的过去。

他以为他无人知晓的过去是痛苦的，鼓起勇气想和自己最爱的人讲述时，才发现，原来也不是那样难以启齿，再回忆起那段经历，好像也不是那样痛苦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母亲的哀嚎，求救，嘶吼，好像也渐渐远去了，甚至连父亲那张恶心痴狂的脸，回忆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原本那样愤怒和憎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