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皱兄!此事太过凶险……”
郑西关在信中不仅将屠桓的原话叙述了一番,还附上了自己的看法,屠桓之意是要皱莽留下二十万步甲在虎牢关内筑阵防守,其余三十万莽骑悉数撤回沧澜境内,留十万轻骑驻防邺城,以便驰援虎牢关,剩余二十万莽骑则调往飘雪城驻扎。
屠桓的理由是大量难民涌入封地后澜骑一时管理不来,如今莽骑与浮屠守军达成了战略同盟,镇守虎牢关也用不了百万大军。
若皱莽肯将二十万莽骑调往飘雪城协助澜骑管理入境难民和开荒种地,屠桓将一次性拨给邺城莽骑一百万旦粮草,待来年六月小麦成熟后,按月拨给莽骑十万旦粮草,直至战事结束或莽骑撤出封地为止。
但这些粮草也不白给,屠桓要求邺城府衙在一年内向其提供五百万斤废铁,显然是要扩军了,郑西关怀疑这二十万莽骑入驻飘雪城后很有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除非虎牢关战事吃紧,否则永远别想要回这二十万莽骑的辖制权。
冉悠看完书信一时竟陷入了沉思,因为郑西关在信中提到了无名,也正是这一想法的始作俑者。
见冉悠不语,皱莽再次拿出了一封书信,唏嘘道:“冯定远那小子来信要我帮衬着点屠桓,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拒北王,此事不好拒绝呀……”
“无论怎么说也不能随意将前线甲士调往藩王的封地呀,先不说有没有举兵造反的嫌疑了,没有陛下的旨意擅自调动二十万大军,那可是杀头的罪……”
皱莽凝神思索片刻,疑惑道:“桓王哪来一百万旦粮草呢?此事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就是呀?”冉悠一时也想不明白无名此举究竟意欲何为,抓耳挠腮道:“飘雪与望雪乃是两块不毛之地,别说长出粮食了,连草都不长一株,况且又有大批难民入境,桓王自保都成问题,哪还有多余的粮草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去抢……”
冉悠的懊恼之言点醒了皱莽,皱莽手臂一滞,突兀道:“这小子也太大胆了吧……”
“老头,我就这么一说,你可别当真……”
“不……”皱莽捋了捋胡须,若有深意道:“你可别忘了无名那小子是战神之后……”
“你的意思无名哥真唆使桓王去抢劫了?他与桓王可是表亲,怎可能让桓王去冒险呢?”
“呵呵……正因为他是桓王的表兄,桓王才有可能听他的……”提到无名与屠桓,皱莽忽然冷静了下来,边思索,边道:“此事还需冯定远从中斡旋,桓王是陛下的儿子,即使做错了事陛下也不会太过苛责,可我们不一样,弄不好就会成为桓王的替罪羊……”
杜鹏岳听了大半天都没弄清其中的弯弯绕,但有一点杜鹏岳算是听明白了,那就是皱莽要趟这一滩洪水:“皱兄……你可得三思呀,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皱莽长叹一声,无奈道:“无名与冯定远乃是我的世侄,老兄我膝下无子,在人世间也就这点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