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子,你还嘚瑟个啥?你师父打了周堂事小,可砸了我醉月楼事可就大了!”
“那有什么呢?大不了赔钱呗,我师父有的是钱……”拓跋明浩说着晃了晃手中锦袋道:“瞧见没?这便是我师父给的零花钱!”
“赔钱?我说小子,你可知这醉月楼的老板是谁?”
“我管他是谁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得讲理不是,若不是周堂那货无缘无故闯入我师公包房来捣乱,我师父他能大打出手吗?”
秋菊也算是见识了自家这外甥,一根筋不说,咋还有点天真呢?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怕是这小子永远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秋菊思忖须臾,鬼魅一笑,捋了把鬓发慢悠悠道:“我说大外甥,说这醉月楼里的老板是天王老子倒也不为过,他可是澜月公主屠玥,也不知道你家师父是不是昏了头,还是说他压根就不知道醉月楼身后之人是周贵妃,居然敢跑来醉月楼里撒野。”
公主?贵妃?拓跋明浩一听这些个字眼儿,瞬间慌了神,瞪眼瞅了秋菊大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就……就算是这样,赔……赔钱不就行了嘛,她她她……她们还想怎么着?”
“这我可说不好,不是有句话叫打狗看主人吗?周堂好歹也是雄殿下养的奴才,岂是谁想打就能打的?再说了,你打就打呗,非得要在醉月楼里动手,这不明摆着是和周贵妃做对吗?”
秋菊说话间有意无意瞥了眼拓跋明浩,见拓跋明浩目光呆滞,若有所思,接着道:“周贵妃乃是赤云城主周远明的妹妹,想必你小子也知道,沧澜国库的收入大半来自于赤云城,就算是当今圣上见了她也得礼让三分,你师父一个逆臣后裔岂是她的对手?”
“姨,秋菊姨,那……那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知道管我叫姨了?”
“瞧您说的,姨乃娘亲同父异母的姐妹,是浩儿在这世间里为数不多的亲人,浩儿只是太过激动,一时乱了分寸,还请姨母大人不记小人过,切勿往心里去。”拓跋明浩这货也是没谁了,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忙起身凑到秋菊身侧舔着脸道:“再说了,就您这气质,这身段,别说酆都城了,就是放眼整个沧澜也无人可及呀,像您这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天仙,怎会坐看自家外甥的师父出事呢?”
“我又不认识你家师父,他是死是活干我何事呢?只要祸不及你,我才懒得搭理这些糟心事……”
“姨娘,浩儿爹娘死的早,十数年无人管教,染上了一身世家公子哥的臭毛病不说,如今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依旧一事无成,整日混迹在平西城中无所事事……”拓跋明浩一计不成,一计又上心头,摆出一副死了爹娘的可怜相道:“如今好容易找到一个有胸怀、有能耐的师父,没想到竟摊上了这事,难道您就忍心让外甥回到那些不务正业的世家公子哥当中混吃等死吗?”
秋菊整日泡在风月场中,听腻了花言巧语,看惯了世间冷暖,拓跋明浩的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她的法眼?
“小子,你也别跟老娘在这儿卖惨,要说坎坷,老娘我比你惨多了,目睹全族人死于水患不说,只身一人从江源一路行乞至平西,再到这灯红酒绿的酆都城,经历了多少磨难你可知晓?”
“那你就更得救我师父了……”不等秋菊把话说完,拓跋明浩接过话茬道:“江源水患乃是蛟龙作祟所至,上个月我师父亲手杀了蛟龙,怎么说也算是给你报了仇吧……”
“你胡说,那蛟龙明明是被天池道人所杀,怎么会是你师父杀的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