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璟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腿：“痛不痛？”

姜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爸爸回来了，小直不痛了。”

小家伙的声音突然带起哭腔，把头靠在贺闻璟的肩上：“爸爸，你怎么不要我和妈妈了呜呜……我好想你……”

贺闻璟感受着这陌生虚假的亲情，心里颤了一下。

他也想过爸爸妈妈，他也眼巴巴的等过爸爸妈妈，可是等了二十来年，没等到。

他轻声哄着：“没有不要你，爸爸有点事去忙了几天，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姜直的眼泪把他的肩都打湿了：“爸爸不准打电话，爸爸，你们吵架了吗……你给妈妈认错，妈妈会原谅你的，我不想和你分开……”

贺闻璟高筑了二十年的心防，现在在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面前崩塌了。

现在的姜直，和自己小时候有什么区别？

都是父母不要的孩子。

姜直比自己幸运，起码有“妈妈”收留了他，给他无私的爱。

沉闷的哭声让姜晚抬起了头。

她睡眼迷蒙的看着贺闻璟，愣了一瞬，终究没当着儿子的面和他呛起来。

“小直，医生说你现在不能乱动，快回床上。”

姜直抬起手背抹了眼泪，笑着说：“妈妈，爸爸回来了！”

姜晚淡淡的“嗯”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医生叔叔说了，你要好好睡觉，咱们的小腿才恢复得快！”

贺闻璟把姜直放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看向姜晚：“怎么回事？”

姜晚压根就不看他，语气冷淡：“放学路上走路不小心。”

贺闻璟来了气：“你不知道看好他吗？路上车那么多！”

姜直看二人语气不善，扯了扯贺闻璟的手：“爸爸，不要怪妈妈，是小直不好，我看到有个叔叔和爸爸好像，我跑去追，才横穿了马路的。”

贺闻璟呼吸一滞，慢慢看向姜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