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到爸爸了吗？”

姜晚噎了一下，声音仍旧轻快：“看到了，他还在医院忙着呢，他说让你好好念书，不要整天就知道想他。”

姜直的声音闷闷的：“可是我忍不住想他嘛，妈妈，我好久好久都没看到爸爸了，他只给你打电话，不给我打，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姜晚鼻子一酸，笑着道：“说什么胡话呢，爸爸给你买了礼物，让我给你带回来呢，是变形金刚！”

听到玩具，孩子还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不想要玩具了，他光买玩具不见人，我要生气了。”

姜晚耐着性子哄道：“不要生他的气，他要照顾老爷爷，也很想你的。我拍了他的照片，等下我发给你好不好？”

姜晚也不想骗孩子，但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她只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后，姜直有了新的寄托，那时候应该更容易接受真相。

她身后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眼尾泛起红。

“好呀好呀，我可以看到爸爸了！”姜直终于兴奋起来。

姜晚挂了电话，把今天拍的贺闻璟的订婚海报截了一下图，只留下他一个人的脑袋，发给了姜直。

姜直很快就发来语音：“爸爸好帅呀！”

姜晚目光冷冷的看着照片上的人，再帅也是垃圾！

她起身往回走，路过天桥看到一个拉小提琴的老头，她站着听了一曲，掏了两百块放在他面前的帽子里。

帽子里都是碎钞，看到这二百，老头明显有些惊讶，拉住要走的姜晚：“你喜欢听什么，我给你来一曲。”

姜晚：“我现在心情不好，给我来一首《二泉映月》吧。”

老头脸色复杂：“小姐，我这是小提琴，不是二胡。”

姜晚：“那算了。”

老头看她失落的样子，叫住她：“也不是不能拉。”

姜晚便拿过他脚边的小小折叠凳坐下，听老头用小提琴拉了一首怪怪的《二泉映月》。

二人都闭着眼享受。

一曲毕，姜晚站起来，又掏出五张粉红钞票放在帽子里面。

老头皱眉捡起来塞还给她：“你给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要。”

姜晚：“我现在钱多得很，是富婆，大方点怎么了！”

她把钱裹成一团，又放到老头的帽子里面。

老头笑着说：“回头我去把二胡学会，下次拉给你听。”

姜晚：“咱俩以后可见不着了，我明天就走了，以后都不会来了。”

老头笑得慈祥：“那可说不定，后会有期。”

姜晚朝他摆了摆手，慢慢走了。

老头把琴收到琴盒，又拿起自己装钱的帽子。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过来，也握在帽子边沿。

老头眉头紧皱，戒备的看着眼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下面有警察，你想抢不成？！”

贺闻璟声音清冷：“给你一千，把刚才那位小姐给的钱换给我。”

老头望着姜晚消失的方向，迟疑道：“为什么？”

贺闻璟满脸的落寞：“她在生我的气。”

他掏出钱夹，把一叠钞票放到老头帽子里，接过老头递来的另外几张，小心的折叠好，放进钱包的夹层。

老头看他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她今天心情不好，该哄一哄的。”

贺闻璟“嗯”了一声，收起钱夹走了。

姜晚路过玩具店，进去买了一套变形金刚提着出来，这才回了酒店。

黑色的轿车在酒店楼下停了好久，直到看她房间的灯熄灭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