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朱二郎有点兴奋,一个劲的跟凤梧说话,“娘,一会到码头那边,我去找找爹,咱们一家人今日就在老三那家酒楼团聚吃上一顿。”
凤梧深深看了朱二郎一眼,对他的打算也心知肚明,但,凭什么她花钱让朱长旦那狗东西占便宜,看着那张脸她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可别,这会你爹不知是在码头做事,还是在哪个温柔乡里,你作为孝顺儿子,就别扰了你爹的清净。”
朱二郎有些一言难尽,观他娘这不在意的神色,心里不知为何用觉得心慌气短:“……我的亲娘,你是爹的原配发妻,就算爹真的要纳小,你也是正妻,怎么能被一个外室小妾压一头啊!”
凤梧无语,撇过头,不想被朱二郎激动的口水喷一脸。
怒其不争的朱二郎烦躁叹气,他怎么就有这么个无用的亲娘!他爹那每月五钱的月银,要是拿回家,不知活的多舒坦,哪里用得着每天累死累活的开荒地。
想到开荒地,朱二郎就有无数心酸的血泪史,因为累的想撂挑子不干,被亲娘狠狠教训过好几次,吃了教训,也不敢闹幺蛾子了,每日跟着大哥勤勤恳恳的下地,连偷懒的频率都减少了。
也不知道他娘开这么多荒地作甚?
三年后那一片荒地可是要交税银的,到时候从哪里拿出银钱粮食来缴税?
反正荒地也不在他的名下,到那时交不上税,官府找人也只能找户主的麻烦。
那可是笞四十的刑罚!
想到家里的户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朱二郎觉得自己可能悟了,同时背脊上冒出串串冷汗,娘可真狠啊!
以后可真不能得罪他娘,要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算计了呢!
为他爹可怜的同时,又觉得他爹这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偏心外室,真要给他生出了弟弟妹妹,他还不如不要这个为老不尊的亲爹。
牛车顺着官道一路往县城,三个小孩没来过县城,坐在牛车上瞧着稀奇。
经过卖糖葫芦的摊子时,眼神晶亮的望着凤梧,意思不言而喻。
朱小枣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甜甜道:“奶,回家后我会带弟弟妹妹捉蚯蚓喂鸡,让小红小黑多生鸡蛋。”
进宝人小鬼大,也非常积极响应,“奶,还有我还有我,我还会捉大青虫子,小枣姐害怕虫子,我是大男人,一点不怕大青虫。”
为了一串糖葫芦,大可不必!作为两个孩子的奶,她能怎么办?果断掏了六文钱,给三个孩子一人挑了一串。
也不知这黏糊糊的东西有甚好吃的?
别以为背着她,她就看不到刘巧嘴角红色的糖浆,凤梧嘴角一抽,这什么亲娘,连闺女嘴里的零食都抢?